而這個調整好是有前提的。
張狂知道。
他微微低著頭,很久都沒有說話。
再開口時,沉沉靜靜的聲音像是穿越人山人潮穿越星空大海從外太空傳來的似的。
他道:“我明白,我們確實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對不起,從一開始就是我太急切了。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直接來找我,打電話發信息也可以,我能幫忙的肯定幫。”
說完他自己都無奈的笑起來:“這話等於白說,就算記遇到困難你也不會來找我幫忙的,你會咬著牙硬扛著自己想辦法解決困難。冬陽,你真的非常好,不用管彆人怎麼說怎麼想,就堅持做你自己就好。”
“謝謝,我知道”,冬陽低著頭不去看他,左手無意識的薅著草皮。
接下來是長久到令人窒息的沉默,不知道過去多久,張狂從地上站起來,拍拍粘在身上的草屑,勉強笑著道:“我先回去了,再見。”
“再見。”
冬陽仰著頭看他,淺淺笑著回道。
從這一聲“再見”開始,張狂就再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張狂畢竟是一營之長,工作還是挺忙的,冬陽的工作也不清閒,兩個人都忙起來的話,想見一麵還真的挺難,更何況兩個人都沒打算去刻意的製造機會去見彼此。
如此,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一點兒都不平淡,發生了很多事情。
辛子丞在訓練中出現失誤,右手拇指遭到機械碾壓,沒有生命危險,但壓成肉醬的手指頭是沒有辦法再接回去了。
對於他們這種經常需要精細操作的工作來說,缺少一根拇指是非常致命的。就算辛子丞想要留下來,就算達成功為此上下奔波許久,辛子丞還是被調離小隊。
他是冬陽相處過的最短暫的隊友,留下的印象卻還挺深刻的。
小夥子聰明樂觀,會說話,討人喜歡,除了那個有點兒幼稚可笑的追求外,他給冬陽的印象都非常的好。
辛子丞大概不希望隊友們用憐憫又惋惜的目光看他,所以他趁著隊友們去外邊搞聯合訓練的時候悄悄的收拾東西離開。
等冬陽他們結束訓練回到營區的時候,就知道看到小夥子留給他們的禮物。
來的時候給每個人都準備禮物,走了,當然也要有禮物。
跟來時大家都一樣的煙不一樣,在對隊友們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後,他為每個人選擇了更符合個人性格和特質的禮物。
冬陽收到的是一把小匕首,很小巧也很鋒利,非常方便隨身攜帶,絕對是野外生存以及對抗求生的好東西。
除了這一把匕首,辛子丞還給她寫了一封信。信不長,隻寥寥幾句話。
辛子丞寫道:陽陽姐,謝謝你對我的照顧,這次分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麵,我會想你的,希望未來的你永遠自信、堅毅。人生總是充滿意外,誰都不知道明天會和誰相遇,又會和誰分彆。遇見你,是最美好的意外,離開你,是最遺憾的意外,希望你的人生沒有這種遺憾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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