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聚(2 / 2)

宋遠橋再無彆話,便率武當眾弟子向葉燃一稽首,就此彆過。

走了兩步,終是忍不住回首,隻見葉燃獨自立在大帳門口相送,赤足踏地,卻不染點塵,渾身上下彆無點飾,唯發上束著一條珠鏈,身上白衣被風吹得飄飄蕩蕩,更顯清瘦。

饒是他隨張三豐修道多年,見此情形,心頭亦不由得生出一種悵然之感來。

葉燃送彆武當眾人,便沒什麼情緒再出麵了。

餘下其他各派前來告辭,便由尚在島上的明教高層們分頭接待了,唯有峨嵋和昆侖兩派,葉燃想了一想,還是指定了讓楊逍出場,並格外叮囑他務必“謙和有禮”,也就是——彆亂噴。

特彆是滅絕師太,性情剛烈,嫉惡如仇,座下弟子又俱都是妙齡女子,格外注重禮數周全。

而昆侖派掌門白鹿子那等曲折十八彎的示好心思,明教上下也隻有楊逍還能領略一二兼敷衍一二。

楊左使平日裡處理教務時兢兢業業,人模人樣,倒是還能端得住身份,若是真的放飛起來,那副風流浪子逮誰噴誰的德性,隻怕立刻就要被滅絕師太拔劍相向,除魔衛道了。

而白鹿子說不得又要按照原本的世界線,被楊逍活活氣死當場。

因而葉燃才不得不額外多囑咐楊逍兩句。

楊逍肩上千鈞重擔平白無故又被葉燃加了兩重,頓覺眼前一黑,恨不能就此昏了過去,隻可惜內力深厚,怎麼也做不到氣急攻心,教主親命又不可推脫,隻得悻悻然地領命去了。

隻是到底意難平,遂拎了一大筐卷宗四處拜訪高層眾人,見人便塞上一堆,美其名曰“為教主分憂”,末了才來到範遙帳中,連筐帶剩餘的卷宗都扔到他桌案旁,道:“為教主……為兄弟分憂罷!”

不等他回答,又低聲問道:“你選好哪一天了麼?”

範遙取過一卷文書翻閱著,半晌方道:“月圓,無風,就今晚罷。”

一日忙碌無話。

直到傍晚時分,各門各派的弟子俱已離開,偌大一座湖心島上,除明教教眾之外,再無旁人蹤跡。

洪水旗旗眾原就有一大半隨葉燃前來了洞庭湖,這些時日以來,五行旗其餘四旗的掌旗使也早已奉了教主手令,率各自旗下精銳向此集結。

便是如厚土旗掌旗使顏垣,在與波斯總教的寶樹王對戰中腿上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此時尚不良於行,卻也被屬下抬著擔架,千裡迢迢地送到了島上。

至此五行旗的掌旗使們再度在光明頂下重聚,洪水旗中卻是已少了一正一副兩位掌旗使。

葉燃從不禁教眾們結交往來,五行旗掌旗使們多年來共同進退,對外力抗強敵,對內則在與楊左使的每日對抗中將情誼鍛煉得越發深厚。

因而厚土、銳金、巨木、烈火四旗的掌旗使們人尚在路上,便已知曉了君山大會上的種種情形。

對丐幫此役,明教以碾壓之勢大獲全勝,更是當著中原武林各大派人士的麵,狠狠地出了口積年的惡氣。

這其中洪水旗居功至偉,原本當記首功才是,卻偏偏出了副掌旗使這個叛徒。

若光是如此也就罷了,也還有個功過相抵的餘地,誰知掌旗使唐洋竟然心存僥幸,意圖為叛徒開脫減罪,被一擼到底,做了一名小校。

一名小校手下僅領十名教眾,算得上是五行旗中最底層的隊率職位了。

空出來的洪水旗掌旗使與副掌旗使兩個位置,葉燃卻並未說要如何處置,隻令青翼蝠王韋一笑暫為代管旗中事務。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韋蝠王自有一攤教務在手,是決計不會長久代管的,卻懾於她近日威勢逾盛,便是私下有些想法,也不敢做什麼手腳,最多隻私下談論罷了。

而今五行旗重聚,此事也當有個定論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