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眼眸含著細碎的笑意,顧盼生輝,他迫不及待地指指案上的糕點,帶著求誇獎的語氣。
“姐姐你看,這是你上次說好吃的糕點,我一直備著呢。”
趙明月不適地笑了笑,她和蕭原聊過之後突然對燕殊的身份有了些實感。
他不是隻會喊自己姐姐的乖巧少年,還是封號永安的王爺,是皇帝男主的胞弟。
趙明月配合地拿了個糕點,她語氣誠懇道:“謝王爺賞賜。”
馬車內靜默如水,燕殊臉色沉了下來,不過很快他的臉上浮現了如往常一般的笑意,隻是細看還能看出他深埋在眼底的幾分躁動。
燕殊語氣變得疏離有禮:“趙姑娘吃便是了,趙姑娘扶了本王許久,一定累了吧。”
不就是忍耐嗎?他這麼多痛苦都忍過來了,這珍寶也遲早會是他的。
燕殊換回了之前的稱呼,他裝作似毫不在意地望向窗外。
手卻不自覺地攥緊,力度很大,在手心留下幾個淺淺的指甲印。
趙明月來到永安候府時被安排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裡,地中央是個白銅製的暖爐,三四個丫鬟跟在她身邊服侍。
丫鬟為暖爐添了幾塊上好的細炭,屋子裡很是暖和。
另有幾個丫鬟將她扶到了梨花木的圓桌邊,給她倒了茶水。
忽然,屋外響起了竊竊私語聲,如同淅淅瀝瀝的小雨。
聲音斷斷續續的,提到了什麼“受傷”、“太醫”、“嚴重”。
幾個丫鬟麵麵相覷,領頭的丫鬟示意其他丫鬟繼續照顧客人,自己則是去了屋外。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了領頭的丫鬟訓斥的聲音。
屋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一會兒,丫鬟便回來了,不同的是,她臉上的焦急之色怎麼也掩藏不住。
趙明月放下茶杯,疑惑地問道:“姑娘,發生什麼事了嗎?”
隻見那丫鬟猶豫不決,最後一咬牙說了出來:“那些雜役說是宮中的太醫來了,檢查過王爺的傷勢後說特彆嚴重,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是王爺的臥房離這極近,他們若是真的聽到了……”丫鬟趕緊止住了自己的話頭。
這畢竟是為了自己受傷的,趙明月心神不寧地想著。
她開口詢問道:“姑娘,我可以去看看王爺嗎?不行的話也沒事。”
丫鬟容顏舒展,她驚喜得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王爺肯定盼著您去呢,趙姑娘,我扶著您過去。”
燕殊的臥房離她真的很近,她這個腿不方便行動的人走了沒多久就到了。
燕殊臥房緊閉,裡麵傳來太醫的說話聲:“王爺,您又在鬨什麼?您傷口都包紮好了,根本沒中毒啊。
恕老朽醫術不精,莫不是什麼奇毒?”
太醫無奈地看著半躺在床榻上的永安候,他繃著臉,唇色蒼白,像是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事實上,就算借自己十個膽子自己也不敢這麼對王爺說,這番話全是王爺命令他說的。
一旁的侍從低聲朝燕殊報告了什麼,燕殊臉上突然多了笑意,整個人都有了生氣。
他看向緊閉的房門,輕聲道:“章太醫,你可以去為隔壁房的趙姑娘治療了。”
章太醫得了令,朝燕殊行禮後轉身走向房門。
趙明月站在門外,聽到太醫說燕殊沒中毒後心裡閃過疑慮,她沒料到太醫這麼快就要走出來了。
趙明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