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理清這一起,抬頭直視裴穠,她冷淡地說著:“所以你是對上麵失望透頂了,想讓我幫你?”
“孩子啊,你不若自己去問問永安侯,他打得什麼算盤,在下是不想替燕樾謀劃什麼了,你難道被燕殊困住之後才明白他有多麼可怕嗎?”
“你的意思是……燕殊他要謀反?”
裴穠豔麗的眉目微揚,他以長袖遮住自己的微笑,麵上隻剩一雙狐狸眼彎起:“在下這孤家寡人隻是好心提醒一句罷了,大梁就要變天了。
燕殊身邊這麼危險,不如咱們一起跑路?”
……
裴穠的那句話在蕭瑟的秋風裡回蕩,她隻客氣地說要自己去問燕殊。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她卻不想去永安侯府邸質問,她真的有些心累了。
明月心煩意亂地窩在自己廂房,手指緩緩插入發絲。
刑部侍郎府邸恢複了寂靜,不知多少人在路過主人廂房時暗暗觀察著。
趙明月抬起頭,眼底微微發紅,她站起身外走去,卻一眼看見了燕殊,他不知在這裡站著看了多久,黑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她卻覺得眼前的少年有些陌生。
“聽說姐姐在廂房待了整整三個時辰。”
他淺笑著開口。
“聽說?”趙明月看了眼他的身後,幾位侍女低眉順眼地站著,“都是聽誰說的?”
燕殊使了個眼色,那些侍女替他們關上了房門,乖乖地離開了。
“姐姐今日不開心嗎?總悶在府邸裡。”燕殊小心翼翼地將她肩膀掰向自己,攬她入懷。
“我不高興是發現府邸裡有個侍衛失蹤了,阿殊你可有頭緒?”明月順勢貼著他胸口,緩緩開口問著。
燕殊的動作明顯僵了一瞬,他試探性地開口:“姐姐都看見了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看姐姐煩他,順手處理掉了而已。”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明月淡淡回著,她不想把冷刃的事馬上說出來,燕殊隻會發瘋得更加徹底,反而讓她不好脫身。
燕殊鬆了一口氣,他將雙臂收得更緊,感受懷裡之人真實的存在:“這些日子姐姐除了上朝都小心些,不要出門,直接住到永安侯府也……”
燕殊飄在她上方的話音突然頓住,他捧著趙明月的手,瞥見了那一處掐痕留下的淤青,仿佛在嘲笑著自己沒看住姐姐。
轉瞬間,燕殊雙手捧著明月的臉頰,眼眸冷得一絲光都看不見,嘴角卻還勾著一抹笑,詭異極了。
“誰見你了?”
明月看了眼已經淡得快消散的痕跡,這點事也要小題大做嗎?
她還沒質問燕殊派暗衛襲擊她的事,燕殊自己倒是質問上了。
“是府邸裡的……”
“我記得趙銀星出去采買了還沒回來,其他的人不可能傷你。”
燕殊迅速打斷她的話,明月府裡的人都是安插進來的,事事都會彙報,不可能敢這麼對待明月。
明月的聲音很輕:“我府裡的人除了銀星全是你的人?”
“就算是我安插進來的,姐姐不還是被不知好歹的人近身了。”燕殊視線落在明月身上檢查著,確認隻有這一處淤青之後他冷靜地回道。
燕殊眼中的暴戾快要藏不住了,他攥著明月的手臂,怒意愈發大起來:“是誰?
告訴我,誰接近了姐姐,還敢這麼動你,你總是容易受傷,待在自己府邸也會受傷。”
“燕殊你冷靜一點,這是我出門不小心……”明月拍著燕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