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時,球已經落在了己方的地板上。
25:21。
第一局,以稻荷崎高校的獲勝結束。
就像是在原本勢均力敵的叢林中,忽然闖入了一位外來物種,完全打破了比賽的平衡。
第一局,稻荷崎高校上場的關鍵發球員,打了梟穀學園一個措手不及,就算是在昨天已經有了反應的前提下,親身站在場地上經曆依然有不一樣的感覺。
麵臨大炮襲來時,那種身體無法動彈的恐慌,隻有接觸到不二真發球的人才能體會到。
“這家夥,感覺比牛島那個混蛋氣勢還強一點……”
小見春樹揉著自己發紅的胳膊,“我差點以為我要被那個排球殺死了呢。”
織田京子用噴霧給他緩解疼痛。
她在心裡默默道,居然敢用手接,該說你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不要命呢。
希望沒骨裂吧。
這家夥還真是一點不放水,就知道欺負這幫高中生。
織田京子忽然想到,不二真好像和她一樣大。
啊……其實,也算是高中生的年紀了。
但總感覺在欺負小孩子一樣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對麵隊伍裡的不二真,不二真在接觸到她的視線之後,忽然走了過來,塞給了她一瓶藥:
“抱歉,他胳膊還好嗎?”
織田京子抿唇:
“還行,沒有骨折。”
“那就好……”
不二真鬆了一口氣,“下次我輕一點,抱歉了。”
他對著小見春樹微微低頭以示歉意,說完之後又快步離開了。
木兔光太郎還蹲在角落裡畫圈圈,一聽見這個聲音立馬站起來:
“什麼什麼?誰來了?”
可他隻看見了不二真的背影。
他來得快,走得也快,梟穀學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回到自己的隊伍裡了。
小見春樹揉揉自己的胳膊,嘟囔了一句:
“好奇怪的人,為什麼隻跟小京你說話,不看我啊。”
織田京子遲疑片刻:
“可能是覺得有些抱歉吧……”
總不能說不二真這家夥有些社恐,從來不跟生人說話吧。
回到隊伍的不二真迎來角名倫太郎探尋的目光,但角名倫太郎並沒有多問,隻是說:
“那邊的自由人情況怎麼樣?”
“還行,沒骨折。”
銀島結有些惆悵:
“打排球就是這點不好,很容易受傷啊。”
很快這個話題被略過,隻是角名倫太郎心中還有許多疑惑。
為什麼從來不和生人主動說話的不二真,會跑去京醬的身邊,兩人之間好像並不是第一次見麵,看起來格外熟稔。
從昨天他就發現了,京醬的目光總是時不時掃過不二真,他之前在短訊中提到過這位新晉隊員的事情,但那時的京醬並沒有多問,似乎一點都沒有興趣。
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氛圍像是認識了很久。
角名倫太郎和織田京子幼時相識,中間分離了幾年,他隻知道她被送去了孤兒院,後來被一對好心人收養,在搬到了東京。
是在那個時期認識的嗎?
作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角名倫太郎並不打算主動開口問女朋友的傷疤。
以後……如果她願意主動說的話……
第二局比賽開始。
或許是因為木兔光太郎的消極模式還沒有解除,宮氏兄弟默契十足,越戰越勇,梟穀學園打得有些艱難,在11:8比分落後三分時,不二真再次上場,三個無失誤的發球,讓分差直接拉到了六分。
作為隊伍頂梁柱的木兔光太郎終於振作了起來,不僅飛撲上去接起了不二真的第四個發球,以一擊直擊人心的直線球,讓隊伍的士氣重新渙散。
隻可惜,最後以25:23,輸掉了今天對陣稻荷崎的比賽。
“可惡!”
木兔光太郎擦著額頭的汗水,表情帶著遺憾,“還沒打夠,怎麼就結束了呢?”
宮侑在球網對麵,對木兔光太郎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哎呀,全國水平也不過如此嘛,發揮有失水準啊,下午的比賽也請繼續努力吧~”
“什麼!你這家夥!”
木兔光太郎頓時火大,“你再說一遍!”
北信介走過來在宮侑腦袋上拍了一下,“沒禮貌。”
他摁住宮侑的腦袋,“抱歉,這家夥沒大沒小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宮侑甕聲甕氣:“抱歉。”
說完就被北信介拖著走了。
“又惹事。”北信介有些無奈。
宮侑辯解:
“我說的是實話嘛!他今天就是沒有發揮出他的真實水平嘛!害我失望!說真話都不行嗎?”
宮治聽著自己兄弟沒長腦子的話,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比賽是歐台高校和梟穀學園,稻荷崎在旁邊休息加旁觀。
星海光來果然不愧是下一個小巨人,明明隻有不到一米七不到的個子,卻能跳到一米八的摸高點。
不二真在角落裡默默喝著水。
這裡的人都好厲害啊。
如果有一天,他也能變得這麼厲害就好了。
不二真由衷地期望著。
這幾天的平靜,讓他總有些恍惚。
好像生活就應該如此。
直到,有人闖入了這次的合宿地點。
稻荷崎高校的隊員們在前往東京合宿時為十六人。
歸來時卻隻剩下了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