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蓮花手臂上那個黑色的孝套,我沉默了片刻後問她:“家裡,出事兒了?”
她點點頭:“我媽過世了。”
我哦了一聲,蓮花的麵色很平靜,家裡有喪事店卻還在照常經營,孩子在她身後玩耍,他丈夫人不在。我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當天下午,我就又去了那個紅旗機車廠職工宿舍。
還是那棟樓,遠遠地就看見下麵的樓道下擺著幾個花圈,沒有我想象中的大擺靈堂,周圍人走過也隻是看一眼,就離開了。
敲響了六樓的那間門,是蓮花的丈夫給我開的門。
見是我,他雖然有些詫異,還是邀請我進來了。
因為客廳太小了,靈堂隻能設在李文娟的臥房裡,房間不大,屍體放在地上的一張草席上。
這一次,我總算是看清了李文娟的臉,她很瘦,顴骨突出,眼窩深陷進去。
李文娟的丈夫給我端來紅糖水讓我喝,這是地方習俗,去喪家會被認為是不吉利的事件,因此主人家都會準備一碗紅糖水,說是喝下去有驅難避禍的功用。
我接過紅糖水,掏出一個白包給他,他接過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