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環(2 / 2)

卡洛斯覺得死魂靈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這個姿勢,聽起來確實更加適合發力,兩隻手總比一隻手的力氣大。

他依言照做,期間死魂靈還幫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把腰更加地往下壓。

終於,卡洛斯趴在毯子上,雙手握住尾巴根,往外扯。

確實比之前更加用力了,但指環紋絲不動,倒是尾巴已經疼得不行了,連帶著尾根大一塊兒肌膚都拉扯出了緋色,暈開一大團,一直到凹陷下去的腰窩才沒有。

卡洛斯顫抖著。

纖細的地方受到傷害,特彆是自己對自己下手,總是一件格外難忍的事情,會變得比平常更加脆弱。

何況他真的已經非常努力了。

【休息休息。】死魂靈頓了一下,似乎是吞咽的聲音,他說話的時候變得有些急促,仿佛貼著卡洛斯的耳朵,【要不,就這樣放棄吧。】

卡洛斯茫然地搖頭。

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他拿這個戒指沒辦法,可能唾液的潤滑效果不夠好,或許他應該去找一些皂角,打出白軟綿密的泡沫,把尾巴一整根塗一遍。又或者去找一些油,抹均勻,也是一個效果。

最後試一次。

卡洛斯對自己特彆狠,同樣是中了毒不清醒,他可以直接對自己的胳膊來一刀,然後咬著牙把傷口纏緊,用痛苦來維持清醒。

所以這一下他用了很大的力,幾乎要把尾巴拉傷。

【哎……】

死魂靈有點看不下去了。

但卡洛斯沒能用力到極致。

指環似乎不滿意他這樣折騰了,忽然鬆了一下,然後愈加用力地收緊。

小小的銅環開始發燙,甚至發出了一股集中的魔力,如同電流一樣擊穿了卡洛斯的尾巴。

“啊!”

猝不及防,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最脆弱的地方被電了一下,卡洛斯沒忍住叫出聲。

他表情都空白了,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電流感還沒接觸,從尾巴根蔓延,酥酥的,一直竄到後腰,整條脊椎乃至後腦都麻了。

那是一種被貫穿的疼痛。

【尼伯龍根覺得你弄臟了它。】

死魂靈適時地說:【還是下次找機會解決這個問題吧,你彆自己弄了。】

“是、是嗎?”卡洛斯看不見,隻能徒勞地把眼睛睜到最大,對尼伯龍根的指環還有尾巴說抱歉,“對不起……”

【唉。】

死魂靈歎氣。

【以前有人對你提出過這種要求嗎?】

“什麼要求?”

卡洛斯徹底放棄了,躺在了金幣堆裡。

死魂靈也放棄了,對著遲鈍的騎士感到痛惜,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卡洛斯那麼好騙呢?難道是那滿身的光明力量欺騙了人麼。可是卡洛斯不會拒絕彆人,永遠會回應彆人的期待,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說,還是以前不夠大膽。

閒談了一會兒,巢穴裡忽然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巨大的紅龍蘇醒了,它張開龍翼,伸爪擺尾,打了個很大的嗬欠,鼻子裡噴出龍息。

卡洛斯捂住耳朵。

過了一會兒,紅龍變回了半龍人的模樣,落到卡洛斯麵前:“你醒了?”

“是的。”卡洛斯下意識站起來,手上抓著可以遮擋自己的布料,“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雷德先生,沒有你我可能就死在風暴裡了。”

雷德擺了擺手。

“你的眼睛怎麼回事?我看過了,那是一些極為強力的詛咒,你怎麼招惹上的?”

又到了撒謊環節,卡洛斯慢吞吞地說著:“是……黑魔法的代價。”

雷德挑眉,他能看出來魅魔的底子很好,有魔力的時候用起來蠻熟練的,劍術也不錯,奈何身體裡麵空空蕩蕩,宛如一個破了底的玻璃杯,有魔力也會很快漏出去。而且他身上的詛咒極為強大,連他也沒有辦法解決。

既然是黑魔法,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黑魔法都是些不能碰的東西,代價沉重且深遠,大概率這隻魅魔曾經用過一些極為誇張的黑魔法。

不過,再想下去就沒必要了,紅龍不關心一隻小小魅魔的過去。

他其實還沒想好要把魅魔放在哪裡。他的巢穴很大,可以容納非常多東西,塞一隻魅魔當然可以,也許會成為唯一一個能走動的財寶,也能幫忙做點事情。

事實上,他不用吩咐,卡洛斯已經在主動詢問自己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事情了。

紅龍想了想:“清點這裡的東西。”

卡洛斯:“……”

他僵了僵,這可是如山一般的財富,而且現在他看不見了,一個個摸索過去,怕不是下輩子都不能數完這裡的金幣。

“打掃衛生。”

這個好像勉強能幫忙。

卡洛斯主動工作。他可能是有點閒不下來的性格,雖然重生後打算去度假,但卡洛斯一想到自己欠了彆人人情就會特彆愧疚,一定要還清了才舒服。

他站起身,把布料裹在身上彆好,下半身是裹浴巾的手法,上半身也差不多,隻是多纏繞幾圈,繞道肩膀上再繞下來穿過腋下。穿好了竟有些像古時代的人們,那些簡單而優雅的衣袍。

隻可惜了尾巴,悶在裡麵出不來。

尾巴不安地亂動了一下,倒提醒卡洛斯了。他抬起手按在自己剛打好的結上麵,憑著聽覺找到了紅龍的位置,側過身背對他。

一點一點地解開了布料,那是一塊兒絲滑輕薄的昂貴綢緞,上麵的紋路都是拿金線銀線繡成的,古樸中帶著點華貴。它們很順暢地從卡洛斯的肩膀上滑落,垂到臂彎,光潔的後背就這樣暴露出來。

從上往下是漂亮的肩胛骨、纖細的腰肢和微微下陷的腰窩,以及尾巴翹起的曲線。

在下麵就被布料遮住了。

但還能依稀看見點他自己折騰出來的粉紅色,尾巴根到現在還留著一點麻麻的痛。

“尼伯龍根的指環。”卡洛斯晃著尾巴,“我想把它給你,但不知道為什麼卡在我的尾巴上了,我自己弄不下來。雷德先生……”

他看不見雷德的具體位置,隻能憑感覺猜測,把尾巴尖端的小桃心送到對方手裡。卡洛斯說得很認真,緊張又忐忑,麻煩彆人讓他不安:

“你能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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