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
山城的氣溫逐漸拔高,晌午日頭已經有些灼人。
再過一旬,許就可以感受山城之熱。
廊間偶有一縷清風襲來,撲麵涼爽之意攪動樹梢沙沙作響。
來至審訊科前去見梅暮稚子。
再見麵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同樣洗漱打扮一番,反倒是有些初次相遇時的青澀學生模樣。
看到宋書堂過來梅暮稚子雙手疊放在腹部,微微側身坐直,輕輕抬起的下巴彰顯一抹瑩白。
“我要走了。”梅暮稚子輕聲說道。
“你本就不該來。”
“聽說要將我關押去歌樂山麓,距離尚不算遠,你會來看我嗎?”
麵對此問題宋書堂本不想繼續演戲,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情報工作者更是如此。
觀其期待眼神宋書堂話鋒一轉說道:“若有機會的話。”
如今這場戲其實耗費不了太多東西。
至於日後是否有用也無從得知。
但演還是要演一下。
全當閒棋冷子。
“我等你。”梅暮稚子有些激動的說道。
“彆專門等,我不常去。”
“可我除了等,還能做些什麼?”語氣略帶傷感。
命是活下來了。
卻失去了自由。
或許竹內一郎的選擇才是正確的吧。
預見自己日後命運梅暮稚子無限感傷。
“先活著吧。”
“活著!”
“我會三五不時安排人給你送些生活物品,以及吃喝之物。”
“謝謝。”
“自己保重。”
“我叫梅暮稚子,家住山梨縣,每日都可看到富士山,景色非常美。兒時我媽媽喜歡帶我在田野裡玩耍,我爸爸則喜歡帶我下河爬山,可我總是向往不遠處的京都,有機會去京都我便毫不猶豫選擇前往,誰知多年連家鄉的土地都無法再踏足。
果樹飄香,花卉鬥豔的場景隻存在兒時的記憶之中,或許爸爸媽媽已經忘了我吧,從孩童出來也有十幾年,還真的是光陰如水。”
梅暮稚子絮叨的說了一番話。
宋書堂僅是靜靜聽著。
最後梅暮稚子展顏一笑說道:“我爸爸名叫梅暮海鬥,我媽媽名叫寺門恵利香,若我那天死了麻煩你將我交還給他們。”
“我儘力。”
“十分感謝。”梅暮稚子起身對宋書堂鞠躬。
九十度的鞠躬讓梅暮稚子遲遲沒有直起身子。
宋書堂的眼神之中沒有同情。
自己的同胞他尚且同情不過來,對敵人何來同情之感?
幾息過後梅暮稚子將腰直起,衝著柵欄外的宋書堂說道:“我知道你騙了我。”
“但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她在宋書堂開口前又說出這樣一句話。
“抱歉。”
“你不用抱歉,正如你說的一樣,用假意能換來的隻有虛情,我也算是自嘗苦果。”梅暮稚子知道從始至終,失了方寸的唯有自己。
話說,,,.. 版。】
在她眼中不專業的宋書堂,反倒早早立於不敗之地,坐看她內心風雲變幻兵慌亂馬。
她如何得知此事宋書堂認為無關緊要。
如今被知曉也無傷大雅。
大家都是理智的人,塵埃落定勝負已分,再言其他已無意義。
可梅暮稚子望著眼前之人,她覺得自己輸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則是誤判了宋書堂對她的心意。
說來可笑!
“‘虎蜂’現在怎麼樣?”梅暮稚子詢問。
“已被處決。”
“他這樣的人居然落得如此下場,很難想象。”
“侵略者不會有好下場。”
梅暮稚子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宋書堂離開前說道:“安心接受關押,答應你的吃喝以及日用物品,不會言而無信。”
“再會。”梅暮稚子鞠躬送彆。
從審訊科回來龍昊自然又湊上來。
“你和狗皮膏藥一樣。”宋書堂忍不住笑罵。
“大家都這麼說我。”
“你倒心態好。”
“快說說梅暮稚子找你乾什麼?”
“她都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
“那沒有在你麵前要死要活,生吞活剝了你這個騙子。”
“她比你理智。”
“表麵平靜,內心洶湧。”
“日後每隔一段時間給集中營打個招呼,給她送些吃喝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