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弱,風停雲消。
太陽現身當空照耀四方。
跟隨薛三更、熊玉響回報館途中,孟佳期駐步道:“我想去醫院看看宋書堂。”
雖說她是因宋書堂遭難。
可如今宋書堂也是為救她負傷。
理應前去探望。
熊玉響說道:“周書記、雷組長、錢處長都在報館等你。”
“周書記也來了?”
“你遭此危險局內自然牽掛。”
“此番宋書堂應當剛結束手術尚需要休息,你先行跟隨我們去報社,晚一點帶些禮品再去醫院。”薛三更提出合理建議。
孟佳期並未堅持,跟隨兩人前去報社。
《新華日報報社社長這兩日不在山城。
故而回來之後直奔熊玉響辦公室,進門就看到周書記、錢之亮、雷炎彬在內等候。
幾人對孟佳期都表達了擔憂和關心。
各自落座之後,事情經過自然還要再講一遍。
幾人聽罷互相對視一眼,神情佩服。
後周書記讓薛三更、熊玉響、錢之亮前行離去。
留下孟佳期、雷炎彬,所談之事則是發展任務。
雖其餘三人也知此事,但僅是因事發突然,告知你消息好進行最優處理。
並不表示你可以參與此任務。
既然不參與自然不便在場。
等幾人退去周書記說道:“如此看來宋書堂不管對我等有沒有興趣,起碼心中與那些頑固派不同,而且心懷大義有保家衛國之願,那等他對我們充分了解,發展工作是有希望的。”
雷炎彬並未出言,孟佳期接過周書記的話說道:“可此次我身份敗露,還能繼續接觸宋書堂嗎?”
“如此一來各有利弊。”周書記認為凡事都有兩麵性。
雖孟佳期身份暴露,可此前軍統未必沒有懷疑。
如今坐實之後她接觸宋書堂,反倒是沒有人再說她有策反意圖,不然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往後借口則是朋友加救命恩人。
老家要求他們在山城廣交朋友,國民黨內的朋友自然是最多的,如此看來並未影響太多。
但畢竟身份特殊再加上公之於眾,宋書堂難免會有抗拒心理,後恐怕不願過多接觸,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周書記今日前來更多是關心同誌安危。
策反發展一事順其自然便可。
通過幾次接觸試探,可知宋書堂哪怕不願與他們過多交流,也絕對不會坑害他們,因此不必太過擔心。
局內工作很多,見孟佳期安全歸來,周書記便打算起身回去。
錢之亮、薛三更與其同行,一道回去。
將三人送走之後,雷炎彬說道:“此番發生這樣的事情,讓我們看到了更多東西,因此你要對工作充滿信心。”
“是雷組長。”
“你也受到驚嚇,便休息幾日。”
“我雖是女流之輩可也在抗日救國,如此算不得驚嚇,隻能說自己技不如人,日後還望雷組長和上麵建議,我等文委成員也應加強訓練,遇到危急情況也能有自保反抗之能力。”孟佳期對於命懸一線的經曆唯有反思,而無恐懼。
雷炎彬見狀暗自點頭。
但說文委成員訓練一事,略有難度。
組彆不同分工不同,專業自然有所不同。
文委等成員多是從事文學、文藝相關工作,很少有專業培訓之經曆。
情報專業方麵自然可以加強學習。
可格鬥等方麵較難訓練。
也難出成績。
畢竟他們不像是參加培訓班、特訓處、訓練營等方式培養的人員,區彆自然存在。
“我會和上麵建議。”雷炎彬隻能將話帶上去,具體是否會有改變,尚不能確定。
後續雷炎彬也離去。
孟佳期找到熊玉響表示自己要去醫院一趟。
“早去早回,今日之事你還要準備稿子登報,軍統局可等著看呢。”熊玉響交代說道。
她作為當事人,由她來寫稿子自然更佳。
但實則熊玉響方才在送周書記離去時,提過一個問題。
“偷雞不成,蝕把米!”
周書記聽此言笑的俊朗,熊玉響卻無比認真。
你策反他!
可這個過程中,你也在不斷的接觸他。
一個說服與被說服的過程。
可雙方的身份隨時可能互換。
加之宋書堂如今救下孟佳期,好似畫本、電影戲劇中的情節一般。
自然要早做預防。
周書記並非不懂這個道理,他乃是情報工作的元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