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結束。
宋書堂等人前去與沉淥水彙報。
龍昊、上口亜希子也參與其中,故而直接前往會議室。
眾人聽罷審訊結果,都是微微皺眉。
這破風小組此舉可謂是足夠小心,不出麵與柯軍聯絡,危險全由柯軍一人承擔。
能跑掉便跑。
跑不掉破風小組成員也不會受到影響。
原本孩子被情報科搶奪,五島勇人、合山遙歩被抓,策反柯軍任務受阻,且後續柯軍被情報科調查到,確定破風小組策反目標,策反任務更是沒有完成之可能。
現在柯軍主動配合策反。
算是意外之喜。
故而能最好,不能也罷。
破風小組都可接受。
在五島勇人、合山遙歩、羽住大智、八野田裕子被抓之後,日諜不願再冒風險。
故而如此設計。
導致如今情報科識破柯軍心思,也僅能抓捕一人,並無更多收益。
“後續打算如何調查?”沉淥水對朱越問道。
朱越答道:“若如此定然抓捕不到日諜,可柯軍如果可以配合,繼續按照和日諜約定的方式進行撤離,我們沿途布控定能有所斬獲。”
“柯軍會老實配合嗎?”
“不好說。”
你讓他配合,為活命他定然會同意。
可怕就怕他在配合的過程中,假戲真做。
暗中給日諜提醒,從而自己也想辦法配合日諜逃離,極有可能抓捕失敗,賠了夫人又折兵。
雖今日抓捕柯軍乃是秘密為之。
日諜不會知曉,但柯軍是否會通力配合,現在猶未可知。
宋書堂緊跟著說道:“如果不讓柯軍配合,我們現在並無機會,若是柯軍配合不管真情假意,起碼目前是可以做嘗試的。”
“但需要柯軍配合就隻能讓他離開,可是他離開之後不管是在家中,還是在工作單位,都可通過電話與日諜取得聯係,到時在電話之中將目前的情況告知,日諜定會做出相應的對策,可能是我們被將計就計順水推舟。”龍昊覺得這樣風險很大。
柯軍投敵叛變已成事實。
未離開山城是被阻攔,但他漢奸的事實難以更改。
就算配合情報科行動抓捕日諜立功,對柯軍來說也是杯水車薪,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
那麼有機會肯定要冒死嘗試。
雖柯軍自己說他無法聯係日諜,但距離撤離還有幾日時間,你如何知道日諜不會打電話和柯軍做最後的商定。
且朝天門碼頭的船還未定下。
日諜會在行動前一天安排好船,也會電話通知柯軍,他有的是機會和時間與日諜互通消息。
彆看是前一天告知。
但破風小組的能力,理應也可以很快想出對策,到時你該如何應對。
上口亜希子說道:“能否監聽柯軍?”
沉淥水直接搖頭說道:“不可。”
如此監聽並非是情報科願意與否,而是對方願意與否。
這些地方都有防止監聽的檢查。
不好操作。
“若是能跟在柯軍身邊,便可監視他接打電話的情況。”上口亜希子說道。
“工作單位倒還好,但家中如何跟在身邊?”朱越覺得你想要跟進家裡去住,立法院院長還有柯軍的妻子,怎麼可能會不察覺呢?
“如果柯軍可以不回家是不是能解決這個問題?”龍昊問道。
“不回家?”
“他不是說有大會要召開,且他自己放出消息,會集結一些工人鬨事,給他創造離開會場的機會。如果我們提前一步就讓工人鬨事,先去柯軍所在部門聚眾,那麼部門領導為了確保大會順利召開,要求儘快解決這件事情,從而讓他們都在單位加班工作,柯軍作為領導也需要以身作則,所以不能離開單位是不是合理一些?”龍昊說出自己的想法。
朱越點頭說道:“而且這些工人的消息就是龍昊放出去的,他不能讓工人的事情被解決,還要留著大會當天來用,所以他留在工作單位,時時刻刻觀察這件事情的解決進展,也說得過去。”
“工人收到消息,提前做出反應也可以理解,畢竟工人很在意這件事情,反應激動一些更加真實。”沉淥水也覺得這樣可以將柯軍困在工作單位,他們可以貼身監視柯軍,從而確保他不能通過電話,和日諜進行通氣。
安排好這個就需要實業部門配合一下。
這些不難。
局內會出麵。
同時宋書堂說道:“柯軍還說日諜會在會場雜物間內,提前準備好衣物和假發假胡子,我們不如盯著雜物間,看誰會進去放這些東西。”
放這些東西的人,要麼是日諜。
要麼是日諜指派的人。
都算是有價值的。
雖然不能當場抓捕影響後續行動,但卻可以提前掌握。
不過沉淥水卻說道:“還是先檢查一下雜物間裡麵,是否已經存在這些東西。”
“科長的意思是說,日諜已經放好了?”龍昊問道。
“就按照破風小組此次如此小心謹慎的行為,他們可能是提前準備好,才會給柯軍消息,就是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沉淥水的話無疑是對破風小組的極大肯定。
“我安排人去看看。”朱越說道。
“小心一點。”
“是科長。”
“我去吧。”龍昊覺得自己可以走一趟。
朱越點頭說道:“注意小心被人看出端倪。”
“明白。”
龍昊起身前去會場雜物間想要一探究竟。
沉淥水說道:“我們去會會柯軍。”
想要柯軍配合,自然是要和他聊聊。
沉淥水帶領幾人前去審訊室,柯軍還被關押在這裡。
柯軍見到他們去而複返,神色也很緊張,很擔心自己的下場。
沉淥水坐下之後開口說道:“柯委員認識我嗎?”
“情報科沉科長。”
“大家也算是同僚,柯委員又何苦選擇這條路呢?”
“沉科長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何出此言?”
“我這幾十年過的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尊嚴都難保全,外麵風言風語指指點點,家中也不念情分,所有一切好似施舍,看我如同乞丐,能做的無非搖尾乞憐,換沉科長又該如何選擇?”這句話柯軍也算說的真情流露。
這二十來年的苦悶,也唯他獨自品味。
現在機會放在眼前。
放手一搏乃是人之常情。
“你可這一步走的千錯萬錯。”
“我隻是這一步錯嗎?一步錯步步錯,我早就已經走錯了。”柯軍歎了口氣苦笑說道。
“柯委員並非是想要投靠偽政府與日本人,隻是心中苦悶無奈之舉對吧?”沉淥水問道。
聽到這句話,柯軍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何意義。”
“有意義。”沉淥水的話讓柯軍忍不住抬眼對視。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