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蜂擁而至。
槍管子都快懟到宋書堂臉門上。
憲兵隊負責人拍著手從後麵走出來,年紀三十來歲,有點微胖。
留著小胡子此刻笑意盈盈。
“有意思,真有意思,軍統局罪人來救日本叛徒,少見的很。”憲兵隊隊長用日語說道。
語氣之中全都是嘲弄之意。
宋書堂神色絲毫不懼。
同樣用日語說道:“我不是軍統局的罪人。”
“你殺了集中營的人跑出來,軍統局滿世界的抓捕你,你還說自己不是軍統局的罪人?”
“我將真相公之於眾我有何錯?”
“既然沒錯為何要關押我?”
“關押我也就罷了,那群看守卻想要折磨我,那我為什麼不能離開?”
“是離開不是越獄,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坐牢。”宋書堂很在意這一點,他在強調。
憲兵隊負責人嘖嘖搖頭:“你一家之言罷了,誰現在都明白是什麼情況,你不過就是喪家之犬,現在落在我手裡,你有什麼話好說。”
“你不過手段卑鄙。”
“這麼明顯的陷阱你都會上當,看來山城對你的傳聞有些誇大其詞,那些日諜能被你抓到,我真的應該好好建議上麵整頓一下。”
宋書堂環顧四周。
他冷著臉道:“那你真的說對了,那些日諜還是你們所謂的精銳,在山城不過是抱頭鼠竄,生怕跑的慢一點就命喪當場。”
“你現在也就呈口舌之快,帶回去。”
憲兵上前將宋書堂抓住。
然後連同梅暮稚子一起帶回憲兵隊。
梅暮稚子嘴唇乾裂,看著近在遲尺的宋書堂,她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來救我?”梅暮稚子希望看到這一幕,可是她不理解。
她可以這樣做。
但她不知道宋書堂為什麼會這樣做。
“我受夠了背叛。”宋書堂隻是說了一句話。
擁劍小組就是因為背叛而犧牲了那麼多人。
所以他現在痛恨背叛。
哪怕他和梅暮稚子的關係,隻是合作越獄,但是在他看來也不能背叛。
梅暮稚子望著宋書堂,她慶幸自己堅持住了。
沒有開口說出宋書堂的下落。
但是下一刻宋書堂就問道:“你為什麼不說出我的蹤跡?”
因為宋書堂躲避起來之後,可以觀察棚子下麵會不會去人。
但是發現沒有憲兵去過,自然知道梅暮稚子沒有開口。
“我不會背叛。”梅暮稚子堅定說道。
“謝謝。”
“可你應該知道,他們將我綁在這裡是埋伏。”
“我知道,但是我觀察過,他們埋伏的人並不多,我想要救你脫困,然後和你一起殺出去,但是我沒有料到他們對我們的興趣居然這麼大,隱藏的人數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宋書堂無奈說道。
梅暮稚子說道:“我們的事情現在他們都知道了,所以他們對我們很感興趣。”
“不過是想要看我們笑話罷了。”宋書堂說道。
被帶進憲兵隊內。
宋書堂坐在了審訊室中。
這裡麵的刑具比起來軍統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柴屋正人,江城漢口憲兵隊隊長。”
“我就不用介紹了,比你有些名氣。”
柴屋正人聞言說道:“希望你的意誌,和你的嘴巴是一樣的。”
“大可來試試。”
“但軍統局如此對你,你還硬撐著受刑,有意思嗎?”
“這種審訊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殺人誅心之言你說的效果很差,如果你有機會被軍統局本部抓捕,你可以問問那些背叛的日諜,看看他們是如何被攻心的,你可以學習一下。”宋書堂笑著說道。
他是想要憲兵隊將他送去滬上。
也肯定會加入偽政府之中做漢奸。
但是你不能如此輕易。
拉扯還是要有的。
柴屋正人對於階下囚的這種死要麵子的言論,一點都不生氣。
他反倒說道:“或許你的攻心計更厲害,但是憲兵隊的刑具可能要更勝一籌。”
“哈哈,更勝一籌?”宋書堂好像是聽到了笑話。
“你笑什麼?”
“在軍統局本部開口的梅暮稚子,在憲兵隊內卻沒有開口,你說更勝一籌?”
“那是看在她日本人的份上,手下留情,你真的以為對她就是全部刑具了嗎?”柴屋正人說道。
梅暮稚子這個人。
最終肯定是交給滬上土肥原機關的。
畢竟之前就是他們的人。
在江城被抓,也不可能在江城就殺了。
因此柴屋正人沒有太過用刑。
“是嗎?”宋書堂挑釁的說道。
“用刑。”柴屋正人想要讓宋書堂試試。
上來當然是最簡單的。
抽打。
宋書堂一聲不吭。
身上血跡斑斑卻無動於衷。
柴屋正人也不急,開胃小菜而已。
可梅暮稚子已經聽不下去,在隔壁喊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麼可以問我,我說。”
在柴屋正人命令之下刑具換了一種。
宋書堂也沒有鬆口。
這不是宋書堂第一次被用刑。
在擁劍小組的時候,他就學習過。
也是真的被用刑。
所以現在就還好。
這些正常的刑具在承受範圍之內。
柴屋正人說道:“不得不說你讓我刮目相看,但是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烙鐵都燒了半天了,不用一下會不會太浪費了。”宋書堂知道他準備做什麼。
“軍統局對不起你,你現在這樣你覺得有意義嗎?”
“我在找尋真相的時候,也有很多人說沒有意義,可是我就是覺得很有意義,哪怕是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如此。”
“很好,動手。”
梅暮稚子聽到要上烙鐵。
叫喊的讓柴屋正人停下來。
宋書堂卻出言說道:“不必求他們,你我二人現在裡外不是人,求誰都沒有用。”
烙鐵還未靠近,皮膚就已經開始出現灼燒的疼痛。
身上的汗毛一瞬間就卷曲起來,發出了特有的被燒焦的毛發脂肪的氣味。
然後烙鐵被重重按在了胸口上。
疼的宋書堂第一次叫出了聲。
死死咬著牙,眼睛瞪著。
擁劍小組內的用刑訓練,可沒有這種項目。
皮被燙的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宋書堂的叫聲讓柴屋正人露出了笑容,梅暮稚子很關心,但是無計可施。
等到烙鐵拿開宋書堂胸前已經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