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思廣益。
現在需要收集各方想法,看是否可以得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畢竟暗殺租界巡捕房洋人探長一事,並非小事。
此事可是非同小可。
若是弄不好則是挑起國際上的糾紛,日本人可以不在乎,軍統可不行。
因此步凱捷也是尋宋書堂,看能否商議一下。
若是他們可以拿出可行辦法,那麼也算是立功露臉,甚至於說是頭功也不為過。
因為此任務並非洋人探長難殺,而是人死了之後,如何沒有麻煩才是關鍵。
宋書堂其實早就在想這個問題,因此現在聽到步凱捷詢問,他並沒有說立馬就愣住。
而是說道:“其實我這幾日也在思考,如果要暗殺洋人探長,要如何解決眼下麻煩,但一直都沒有一個太好的想法,但今夜見如此情況,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將黑鍋甩給偽政府。”
“黑鍋甩給偽政府?”步凱捷問道。
“洋人探長不管怎麼死,其實最終被懷疑的還是我們,或者紅黨。但是你也知道滬上我們的行事風格更加激進,那麼到時候大概率是認定軍統出手殺人,這恐怕不是戴老板想要看到的。”
“沒錯。”
“因此就算我們殺人沒有留下線索,到時候人死之後我們不承認,可是區彆不大。”
“殺人我們當然不會留下線索,隻是到時候隻怕租界不信。”
“所以現在我們的關鍵點則是,要找到一個凶手給租界。”
“可是你說找偽政府當這個凶手,租界怎麼可能信呢?”步凱捷問道。
這不更加是無稽之談嗎?
宋書堂卻說道:“就是因為聽起來很詫異,但是細想之下又有道理,租界方麵才會去真的考慮這種可能性。”
“細想之下有道理?”
“特工總部現在和巡捕房的洋人探長合作,看似是給特工總部提供了便利,但是按照特工總部自己的想法來說,提供的便利有限。”
人心不足蛇吞象。
對組織和軍統而言,這樣的合作給他們帶來的麻煩已經足夠大。
可對特工總部而言,他們卻覺得幫助也沒有那麼大。
畢竟租界內行動,和租界外行動對比起來,是天差地彆。
因此這種落差感是非常明顯的。
就算是你現在得到了合作比之前有提升,卻還是不能收放自如,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但總體來說對特工總部是有幫助的。”步凱捷。
“可你不想幫助更多嗎?”
“如何幫助更多?”
“如果軍統殺了和特工總部有合作的洋人探長,你說租界當局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宋書堂反問。
“那肯定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然後呢?”
“會想辦法加強租界內的搜捕,讓我們沒有辦法在租界內容身,想要將我們都趕出租界。”
“這對特工總部的幫助,是不是更大?”
步凱捷現在有點聽明白宋書堂的意思了。
他說道:“也就是說,其實最想洋人探長死的不是我們,而是特工總部。”
“沒錯。”宋書堂點頭。
步凱捷繼續說道:“我們雖然痛恨洋人探長和特工總部合作,但是卻出於各種原因和顧慮,根本就不敢對洋人探長動手。可是特工總部為了挑撥離間,暗中偽裝成我們的人,將洋人探長殺害,然後嫁禍在我們身上,就是為了挑撥離間。”
“當租界當局識破特工總部的陰謀之後,你說他們還會趕我們離開嗎?”
“租界當局當然不會再趕我們離開,甚至於他們沒有辦法直接揭穿特工總部,也不能要求特工總部付出代價,但是卻會給我們提供更多的便利,讓我們能夠更加好的和日偽鬥爭。”
“是這個道理。”宋書堂說道。
到時候特工總部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做過。
而且他們確實沒有做過。
但是對租界當局來說,你就算是做過了,你會承認嗎?
所以你不承認和你有沒有做過,完全就是兩碼事。
步凱捷說道:“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讓租界當局,識破這個所謂的‘陰謀’。”
你不可能直接去告訴他們。
你告訴他們租界也不會相信。
這個需要他們自己發現,但是最開始肯定是認為乃是軍統殺人,如何才能讓他們在這樣的認知裡麵,突然就改變了看法呢?
目前看來這個問題是行動的難點。
可是步凱捷認為宋書堂的提議是合理的,而且是有可行性的。
殺人總歸是要有凶手的。
這個凶手你說不是軍統,那麼是誰?
你找不出來,你的嫌疑就最大。
可是現在已經找出來了,就是特工總部。
自導自演。
隻是這個自導自演的陰謀,怎麼才能揭穿,才能公之於眾呢?
宋書堂也陷入了沉思。
這會功夫大家都在搜捕,宋書堂在這裡停留的時間長一點沒有問題,畢竟也很難搜捕到人。
思來想去宋書堂突然說道:“其實我們沒有必要真的殺死洋人探長。”
“沒有必要真的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