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耗電量想要進行調查此路已然是行不通。
且這番調查也沒能給宋書堂,帶來更多線索加以判斷,隻能是初步有一個大體的認識。
既然耗電量這裡不能給你直觀的答複,後續應如何調查便要再做商議。
宋書堂對梅暮稚子問道:“你這裡可有什麼良策,畢竟在山城找尋日諜電台鎖定範圍之後,就可以挨家挨戶進行搜查,但是租界內我們顯然不具備這個條件。”
梅暮稚子說道:“既然將電台鎖定在這一條街道之中,其實人數是有限的,房屋更是有限,長居於此的人其實可以先排除。”
宋書堂明白她的意思。
首先電台報務員可能原本就不是租界內的人。
而是為了工作停留租界。
就算你是租界內的人,但是電台的位置可能時常會更換,報務員也要跟著電台走。
因為抗日組織也知日偽手中握有無線電偵測車,你長時間在一個地方發報容易被鎖定位置,所以就需要及時的更換。
那麼你肯定不是這裡的老住戶。
根據這條線索就可以將一部分人排除,那麼剩下一部分就算是縮小了範圍。
先將範圍縮小,看具體還能有多少戶人家。
這樣方便後續製定更為詳儘的調查計劃。
如果剩餘的多,就要繼續想辦法排除。
如果剩餘的少,其實可以直接挨個進行觀察。
變化就會多起來。
宋書堂想了想說道:“想要調查他們是不是久居於此,隻怕要通過巡捕房的幫忙。”
租界內人員的居住情況,肯定是會在巡捕房這裡登記的。
那麼宋書堂他們想要獲取,避不開這些。
梅暮稚子說道:“這東西應該不難打聽。”
巡捕房的巡捕其實也是他們發展情報工作中的組成,在租界你肯定是繞不開的,特工總部內和不少巡捕都建立了關係。
分區自然也不例外。
找巡捕花錢打探一條街的人員居住情況,又不是什麼機密內容,難度不大。
宋書堂說道:“既然如此,你去負責將這個情報弄到手。”
“好。”
現在是找尋電台,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讓梅暮稚子負責。
這樣大家都放心一點。
商議結束兩人就休息。
第二天一早梅暮稚子就去負責調查這件事情,宋書堂心裡還在考慮,憲兵隊到底什麼意思。
可是試探是明擺著的。
宋書堂也知道。
但是憲兵隊就是堵你如果真的是抗日分子,明知道是試探也會通風報信。
為什麼?
宋書堂不是很明白。
我是潛伏人員不假。
得知情報我想要彙報組織,免於組織遭到迫害,這是工作職責所在。
但是在我明知道你這是試探的時候,我還會這樣做嗎?
潛伏情報人員都是非常理智的。
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
不會意氣用事。
更加不會衝動。
憲兵隊是瞧不起宋書堂這名潛伏人員嗎?
顯然也不是。
所以你明明都告訴我是潛伏了,還會通風報信?
你的依仗是什麼?
宋書堂最開始覺得可能就是電台和報務員,因為這兩個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如果被發現損失很大。
可是宋書堂現在覺得奇怪的是,損失大確實不假,可是我如果提供消息,自己也會暴露,不僅不能解決問題,還會增大損失。
既然如此,我還會彙報消息嗎?
應該是不會的。
這是一名情報人員最基本的素養。
但是憲兵隊現在就是這樣試探的,宋書堂不覺得這是憲兵隊的失誤,裡麵肯定是存在問題的。
隻是宋書堂現在還不知道問題是什麼。
這種未知的感覺果然是很糟糕。
讓他有一種自己掉入了更大的陷阱之內的感覺,卻又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會真正掉進去,還是說已經在裡麵了但是自己不自知。
想不通也沒有人會給他解答。
宋書堂隻能保持鎮定。
等到第二天梅暮稚子就將調查到的信息拿回來,和宋書堂一起做商議。
梅暮稚子說道:“根據巡捕房這裡提供的登記資料,我們可以排除一大半人。”
“還剩多少?”
“五十來戶。”梅暮稚子說道。
租界內比較繁華,導致人口非常多。
所以說隻有一條街道,但是麵密度很大。
排除了一大半還有這麼多家。
還不算家裡有多少人,就算是平均一家兩個人,都要有一百多人。
你想要挨個觀察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們需要繼續排除。
宋書堂說道:“人數還是太多,想辦法繼續排除。”
這個問題梅暮稚子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去思考了,她說道:“現在排除我們沒有依據,因為敵人可能是各種各樣的身份行業,草率排除會容易將敵人漏掉。”
“但是百十來號人想要查,分區根本就不具備這個能力。”
“我排除的時候根據是在此地居住滿兩年算長居,如果我們可以將這個時間縮短,那麼還能繼續排除。”
“你認為報務人員會在這裡住兩年嗎?”
“我認為不會,隻是說兩年更為保險,若是縮短為一年的話,還有四十來戶。”
“半年。”
“半年的話是二十四戶。”梅暮稚子立馬說道。
看來她早就整理過了,隻是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時間,顯然是不行的。
半年。
這個時間就比較極限了。
如果你繼續縮短,真的有可能遺漏敵人。
報務人員和電台在這裡停留半年,如果是在租界外肯定不行,會比較危險。
三個月轉移一次都算是頻率較低的。
可是這裡是租界內。
相對是足夠安全的。
所以說半年不專一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還是有二十四戶,粗算是獎金五十人,分區的人手就算是全部抽調出來,想要跟蹤監視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