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修秀挺的長腿一伸,腳尖遞到他麵前,“你弄的,洗乾淨。”
“……”
楚越毫不猶豫握住他的腳踝,潑點水洗去汙濁,寬厚的手掌捧著他的腳跟,另手握住腳尖,輕輕地揉捏,溫潤滑膩的肌理柔中帶剛,能摸到清晰的骨節,滑溜溜地令人愛不釋手。
他忍不住加重力道,肆意地在掌中把玩。
李蘭修被他捏不舒服,猝不及防用力踹他一腳,“鬆手。”
楚越被他踹在胸口,意猶未儘地鬆開手,摩挲著手掌回味那種絲滑柔軟的觸感。
李蘭修穿上靴襪,催動法訣蒸乾衣擺上的水,冷冷地睨一眼池子裡的人。
忽然他肩膀一振,輕哧笑出聲,笑聲輕柔悅耳,扭過頭腳步輕快離去。
楚越胸口發緊,耳後血管勃勃跳動,眯起眼梢盯著他的背影。
他不知道,是李蘭修太動人,還是他自己太重欲,蠢蠢欲動的感覺,被這一笑又給勾上來了。
妙素等候在湯池房門口,待楚越出來之後,走上前道:“公子吩咐我們在這等你,我帶你看看你的住處。”
她帶著楚越走過長廊,來到主殿門口的一個側間,很像守門人住處,推開門道:“公子讓你住在這裡。”
房間寬敞明亮,設施典雅風韻,楚越邁進門打量一圈,“謝過公子。”
妙素欲言又止,神色為難地說道:“公子說,你不是要待在他身邊麼,以後住在這吧……看……”
楚越眉頭微揚,轉身坦蕩蕩坐在椅子裡,“看什麼?”
妙素沉吟一下說道:“看門狗。”
*
一日之後,宗門執法堂出了一件大事。
執法堂大廳氣勢恢宏,殿正中央供奉一尊威嚴的法神雕像,手持巨劍,眉目冷峻。
門口圍觀的弟子們人潮湧動,好奇張望著大廳裡的狀況。
他們都是三五結隊來的,聽說一早千機峰的薛峰主勃然大怒,千機峰大殿內鞭打愛徒江九
思。
江九思先前可是宗內的大紅人,深得薛峰主的喜愛,他待江九思與親生兒子無異,從未動過怒,卻不知為何暴怒,將江九思打得遍體鱗傷。
薛峰主卻還嫌不夠,將江九思揪到執法堂,要請“法鞭”來執刑。
江九思跪在法神麵前,膝下的懲戒台,墊著一塊石板。
石板布滿細密的符文,一旦膝蓋接觸,便會感到如刀割般的疼痛,無法移動分毫。
他錦繡白衣血跡斑駁,道道鞭痕觸目驚心,束冠長發披散在身上,往日清冷孤傲的翩翩公子,仿佛一條喪家之犬。
薛悟究負手而立站在一旁,神色陰鬱低沉,道一句:“請鞭。”
兩旁排列執法堂弟子莊重而立,隨著他的聲音齊聲高呼:“請鞭!”
審判台上供奉著一條一條威嚴的法鞭,通體漆黑,鞭身上鑲嵌銀色符文。
法鞭不是普通鞭子,專用於懲戒犯下重罪的弟子,抽在修士身上能破開修士的肉/體防禦,劇痛無比,仿佛是遭受淩遲之刑。
若不是犯下重罪,宗門很少出動法鞭。
執法堂的執事舉起法鞭,對著法神的雕像鞠躬行禮,隨即將法鞭托給薛悟究,“薛峰主,請鞭。”
薛悟究一把抓起法鞭,神色露出些許猙獰,猛力甩向江九思的後背,“逆徒!你可知罪!”
江九思低著頭,口中溢出幾絲血來,跪在懲罰台一言不發。
薛悟究接連不斷甩動鞭子,法鞭打爛江九思的衣裳,打得皮開肉綻,血沫橫飛四濺在地板。
任是他如何鞭打,江九思低著頭一聲不吭,執意要與他對抗到底。
薛悟究幾步走近,發瘋一般揮著鞭子,再給他機會問道:“逆徒,你可知罪!”
江九思仍舊是一言不發,頭也不抬一聲不吭。
他十多歲入門,拜入到千機峰門下,成為薛悟究的弟子,十多年的師徒情誼半點不虛。
薛悟究才放心將殺李蘭修此等隱蔽之事交給他,沒承想非但李蘭修沒死,楚越也沒拜到他門下。
如今江九思竟跟他說什麼:“弟子平生最好美人,李蘭修乃弟子平生所見最美,弟子此生定要見到他的真容,為此弟子願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此話的意思便是:從此
之後他不聽薛悟究的,他會聽李蘭修的。
薛悟究賠了夫人又折兵,辛苦培育十幾年的愛徒,去趟滄溟界就成為李蘭修的走狗,他怒火中燒地揮著鞭子。
啪——啪——啪!
響亮鞭聲在殿中響起,圍觀的弟子們臉色煞白。
江九思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白衣徹底變成血衣,終於他身子向前一傾,撲倒在懲戒台。
薛悟究的鞭子落空,他幾步心痛不已地扶起愛徒,痛心疾首地說:“逆徒,你這樣是為什麼?那李蘭修是什麼好人?為師早都告訴過你,你……你為何不聽啊!”
江九思麵色慘白,搖搖頭氣息微弱地說:“薛真人,我心裡清楚他是什麼人,他就是刁鑽刻薄,殘酷無情愛戲弄人,可是我……也想被他戲弄。”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李蘭修給你喂了什麼迷魂藥?”薛悟究是當真不理解,那楚越被李蘭修迷得神魂顛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