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的紅教,我們切磋一番,以論高低。”
江琢的良苦用心,除了楚越之外,竟無人明白,他臉色陰鬱,無話可說。
李蘭修從納戒取出幾枚符篆,依次排開擱在桌麵,“我用青詞筆製的符篆,攜到身上能辟邪護體,送給幾位防身。”
井眉拿起一枚符篆收起,“謝過李道兄。”
江琢起身上前,拿起離李蘭修最近的一枚符篆,捏在手掌中,“謝過李……”
他看向李蘭修的臉,好奇地問:“還未問過你的年歲,我該叫你道兄,還是小友?”
“稱我道兄便可。”李蘭修這具身體的實際年齡,比江琢大不了幾歲。
江琢點點頭,輕聲地稱一句:“李道兄。”
韓潛也拿起符篆,向李蘭修道謝。
桌上還剩下兩枚符篆,明長生自覺地拿起一枚,“謝謝公子。”
隻剩最後一枚符篆孤零零在桌上。
幾人目光看向楚越,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李蘭修身後。
李蘭修兩指銜起符篆,手腕向後一伸遞給他,“拿著。”
楚越冷清淡然的臉露出幾絲笑意,從他手中接過符篆。
通過與眾人截然不同的動作,向在場所有人宣告他的地位。
李蘭修哪知道他複雜的心思,瞧著幾人說道:“若是無事,諸位請回,明日我們一同前往白塔寺。”
韓潛和井眉先行離去,江琢隨在其後。
他走出門幾步,扭頭忍不住瞥眼李蘭修,燈火映照下身影清瘦柔美。
李蘭修身後的楚越,像一條稱職的看門狗,朝著江琢輕輕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狗仗人勢。”
江琢心底嘲弄一句。
房間裡,李蘭修長長影子隨著燈火微微晃動。
顧正行高高在上坐在百鬼轎,麵前跪拜著一排鬼差,他的麵容掩在重重幕簾後,無鬼差敢抬頭看。
更不會有鬼差能猜到他此刻在想什麼。
顧正行心不在焉地想,李蘭修如此受歡迎。
戴著一副猙獰麵具都能招惹到絡繹不絕的關注仰慕,這位李公子魅力超乎常人。
那晚驚魂一瞥,他得以窺見一張雪白玉潤的側臉,豔如春山一筆,當即,顧正行明白李蘭修為何
要戴著這樣一副麵具。
陰司之中,有諸多美豔的鬼魂,許多凡人被吸乾精血都甘之若飴,但他所見的美豔魂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李蘭修。
不知想到什麼,他抬手撫過嘴唇,耳根子泛起紅暈,情不自禁微微笑了下。
李蘭修最好不要摘下麵具,否則會有一批人前赴後繼情願為他而死。
窗外盯梢的小雲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隻新來的鷹隼,威猛無比,身軀如同鐵鑄結實,嚴防有些人趁機再次下黑手。
白瀛此刻在重玄宗的一處高台,通過鷹隼的眼睛,凝視李蘭修一舉一動。
他微微地舔一下嘴唇,李蘭修的魅力他深受其害,最了解不過。
相比起其他沉浸在李蘭修魅力裡的人,他曾經掀起李蘭修的麵具,瞧過大半張臉,更清楚李蘭修迷人之處。
若見過李蘭修的真容,無人會質疑江九思為見真容付出一切的行為。
依他所見,李蘭修最好將麵具釘死在臉上,否則,他會很煩躁。
白塔寺的盂蘭盆會如期舉行,山門外黑壓壓人潮湧動,城中百姓這一日幾乎全來到白塔寺。
高聳入雲的山上隨處可見人影,熱鬨非凡,山門外的攤販擺出各式的蓮花燈,小販挑著瓜果穿梭在人群裡叫賣。
來往香客絡繹不絕,白塔寺內容納不下,為此奉出白塔寺的至寶——“通天眼”。
一隻金剛怒目的眼睛注視寺內最大的一間佛堂,寬敞堂內坐滿身著紅衫的和尚,一個個低頭誦經超度,正是白塔寺內的和尚在為往生之人超度。
佛堂內的畫麵被另一隻“通天眼”投射在廣場,仿佛海市蜃樓的天幕,伴隨悠揚誦經聲,沒能進入寺內的百姓,抬起頭仰望,同樣能感受到佛祖的慈悲。
李蘭修踏入白塔寺的山門,一座巨大金佛矗立在白塔之下,佛像的頭頂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