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試圖靠近江母,她含著眼淚喊道“江阿姨,我是安安呀……”
江母用手帕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大步,仿佛林安安攜帶了某種可怕的傳染性病毒。她冷淡地揮揮手,說道“劉小姐,這裡不歡迎你。”
隨即轉頭對身邊的阿姨說“吳媽,送送客人。順便跟門衛說一下,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放進來。”
林安安登時臉燒的通紅,江母喜歡喝下午茶,江家彆墅她不知道來過多少次,啥時候受過這種冷遇。
吳媽更是不客氣,就差推搡她了,嘴裡說道“劉小姐,請吧,彆讓我們為難。”
林安安恨恨地瞪了吳媽一眼,含淚出了江家。江家的鐵門哐當一聲重重關上了,如今,她想見江宴一麵,都難如登天。
好在林家沒對她真的趕儘殺絕,她賬戶裡還有一些錢,她拿錢租了個破舊的小公寓住,真是寒酸。
林安安坐在地板上,啃著手指甲,恨恨地想林望舒,都怪你,要是你那時候死掉就好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哢哢哢,哢哢哢,她不停地啃著,直到手血肉模糊……
林望舒自從那次林母抱著她痛哭後,一連睡了三天三夜,可把林父林母嚇壞了。醫生說,她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因為太過疲倦暈倒了,等睡醒應該就沒問題了。
起先,她感覺自己好像沉浸在一片黑暗裡,好像還在無邊大海的冰冷海底,慢慢的,她覺得光線越來越亮,越來越溫暖,最後,她睜開眼睛,發自己正躺在床上。
林母握著她的手,在一旁抹眼淚,發現她醒了,激動的語無倫次,一下子把她摟進懷裡,心肝寶貝兒的哭個不停。
等到晚上,房間裡隻剩下林望舒一個人的時候,她便聽見那個慵懶的女聲,在她腦中響起“你就這麼輕易就原諒他們啦?會不會太過心軟?”
林望舒抬眼望去,便見自己房間裡,林母收藏的那一櫥窗的洋娃娃,最是精美的那個,調皮地推開玻璃櫥櫃的門,跳到下麵在打呼嚕的黑貓背上。
林望舒疑惑道“你是?”
她說“我是喬月月。我剛把身體還給你,感覺如何?還適應嗎?”
洋娃娃攬著黑貓的脖子,側身坐在黑貓的背上,穩穩地像是坐在一匹黑色駿馬的背上。她讓它把自己馱到桌子上,最大的果盤旁邊。
她靈巧地跳下來,站在果盤邊緣,用一雙小手使勁薅下一顆葡萄,雙手捧著啃了起來。
她似乎是嫌棄葡萄太酸,又丟回盤子裡,優雅地擦了擦手 。
林望舒似乎並不驚訝洋娃娃會說話,因為她在沉睡之時,已經多次聽見她的聲音了,她們已經熟悉到習慣彼此的存在。
林望舒說道“我曾經以為我會怨恨爸爸媽媽,但是真的回來才發現,他們也很可憐。
既然我並沒有死掉,我希望他們不要那麼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