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高大,表情冷淡,不笑的時候對一個小孩子頗有威懾力。
小侄子很誠實的搖搖頭。
陸錚目光驟然一沉,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冷了幾度。
小侄子身子使勁一抖,顯得十分害怕。
“哪方麵不好?”陸錚接著問。
小男孩聲音顫抖,極力回想著爸媽吵架時候說的那些話“他要麼就不回家,一回家就躺在沙發上,什麼也不乾。
愛喝酒,喝酒了就耍酒瘋,我媽經常被他氣的哭。
下了夜班還要給他做飯,他生氣了還會打我,打我媽……”
小侄子說的屬實誇張了,打他屁股是真的,打老婆倒沒有,隻是被潑辣的老婆打急了,會還手一下罷了。
小男孩最後一句話沒說完,麵前的男人已經臉色大變。
陸錚心痛不已,臉色陰沉的仿佛要吃人,殺了那個男人的心都有了。
是了,剛才看他就對妻兒漠不關心。
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說不定怎麼虐待呢。
老婆都走了,他自己還留下來吃東西。
而且,喬月月不是無業遊民,而是晚上的那種工作?
什麼好人家的工作要上夜班。
陸錚的心在滴血。
暴力的老公,柔弱的她,可憐的孩子,破碎的家。
一想到瘦弱無助的她,被人灌酒的場景,陸錚氣的簡直想殺人。
小侄子看著麵前的男人,臉色變了幾變,越來越黑,不禁更害怕了誒。
小男孩弱弱地補上了一句“不過,我媽也會打他……”
陸錚冷冷道“那是他活該!”
喬月月細胳膊細腿的,本來就沒什麼力氣,怎麼打得過一個大男人,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苦。
想起那天在酒店,那個眼鏡男人對她根本漠不關心,出了事就會當縮頭烏龜,難怪她那麼習慣道歉。
要是不去工作賺錢,豈不是要被男人欺負死。
陸錚想起那天的場景,自己也說了那麼過分的話。
豈不是和那混蛋一起,欺負她。
他越想心裡的怒火越大,恨不得現在就宰了那個男人。
此時,喬月月返回來了。
看到小侄子對麵坐著的男人,不由地一愣。
一大一小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個臉色陰沉的可怕,一個害怕得大哭。
陸錚也看到了她,曾經親密無間的兩人此時此刻竟相顧無言。
喬月月真誠的說“陸先生,今天給您添麻煩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賠償您的。”
她居然叫他陸先生,還用了敬語,如此的客氣和疏離。
陸錚沒有說話,她總是有辦法,惹他生氣。
喬月月局促不安起來,她低聲下氣道“你放心。
賠償過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也不會糾纏你。
我們就當做從來沒有認識過的陌生人,對彼此都好。”
陸錚緊繃的臉色忽然又難看了幾分。
想和他撇清關係,做夢!
他找了她這麼多年,今日才再見到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陸錚咬牙,深深覺得這個女人對他下了蠱,讓他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哪怕隻是在路上,看見一個身影,他都像迷了心智一樣讓司機停車,找了過來。
他餘光看見,在卡座上悄悄向後躲的小孩。
世事無常,她本應該是他的妻子,組成一個三口之家,共同養育眼前的孩子。
想到這些,陸錚不再猶豫,他一個箭步衝向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