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摔摔打打,家裡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哥哥手受傷了,做不了精細的活,人變得很沮喪。
他沒法跟嫂子離婚,再說又有了孩子。
父母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
她隻有忍著,維持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好在她已經改變了原主的人生軌跡,有個穩定的工作。
她原本打算等開學了,就申請學校的宿舍搬進去。
至於相親,就是她覺得麻煩,沒必要。
今年已經是原主生命節點的最後一年,度過這段,任務就結束了。
所以,她也沒打算再次步入婚姻。
剛到樓下,就聽見家裡傳來熟悉的摔摔打打,嫂子的大嗓門又發飆了。
應該是因為今天相親沒成的事兒。
她都習慣了。
喬月月猶豫,是等一下再回家,還是現在進去呢。
其實,她不回家,嫂子應該會更開心一點吧。
她還是上了樓,看見白發蒼蒼的爸媽,害怕地縮在一邊。
嫂子又在摔東西“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對象,你居然說自己有個六歲的兒子?!你存心想氣死我!
你是不是打算在家裡賴一輩子?”
她低聲下氣“嫂子,我真不喜歡那個人……”
嫂子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十個分貝“不喜歡?!你一個名聲壞了的離婚女人,憑什麼不喜歡人家!”
她無言以對,那個年代離婚是件醜事。
這個家,終究還是沒有她一席之地了。
喬月月麻利地收拾自己少的可憐的行李,一邊低聲安慰爸媽。
她說“爸媽,彆擔心,我可以先去我朋友那邊住,等開學就有宿舍了。”
老太太隻能默默流淚,唉聲歎氣。
嫂子見她收拾東西,嘴裡依舊喋喋不休“你彆裝這副可憐樣子,然後假裝走,又不真的走!”
喬月月歎了口氣“嫂子,你彆鬨了,這次我真的走了。”
喬樂樂眼巴巴站在門邊,不舍的望著她“小姑姑……”
喬月月溫柔地摸摸他的頭,提著箱子下了樓。
未經他人苦,莫勸她人善。
生活一地雞毛,誰能不變成潑婦呢,炮灰女配的家,永遠是災難不斷。
也不是不能鬨,隻是爸媽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下了樓,她腳步遲疑了。
去哪好呢,她真的沒什麼朋友可以借宿。
可是又不好留在路邊,讓爸媽看見擔心。
最後,她想起距離這一站路的地方,有個長途車總站,那有個候車大廳。
她拖著箱子,朝那出發。
陸錚驚呆了,他看見喬月月上樓,然後樓上就傳來一陣更凶殘的打砸聲音。
還有女人歇斯底裡的叫喊。
然後,他就看見喬月月,狼狽的拖著箱子出門了。
陸錚看了她一眼,她眼圈紅紅的,並沒有看見自己。
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兔子。
她就是自討苦吃,自己明明說了明天早上送她回家,她不要,非要受委屈,他能怎麼辦?
陸錚恨恨地開著車,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她的小臉隻有巴掌大,連衣裙顯得很寬鬆,露出的脖子很纖細。
她好像又瘦了。
他冷著臉停車,看她走進了一個長途汽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