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應年吞咽了幾口,強忍住恐懼,顫聲道:“崔二爺,這是怎麼回事?”這玩笑有些開大了,他做夢都想不到崔奕廷會是巡漕禦史。
巡漕禦史查的是南直隸的漕糧,出了事直對戶部,再怎麼樣,朝廷也不會讓一家人查一家人吧?
崔奕廷目光深沉,方才那慵懶的模樣一掃殆儘,“將泰興知縣朱應年、泰興縣糧長姚宜春拿下。”
姚宜春想跑,眼看著皂隸走過來,他的胸口仿佛一下子炸開,他再也顧不得彆的,轉身就向內宅裡跑去。
“去哪兒……”
一隻手用力地扳住姚宜春的肩膀,姚宜春頓時摔在地上,斷裂的牙齒和著鹹鹹的鮮血頓時充滿了他的嘴。
姚宜春慘叫起來。
……
壽氏正在屋子裡強忍笑容。
姚婉如拿著青黛認認真真地給壽氏畫著眉毛,半晌直起身子,拿起妝鏡給壽氏看,“母親真好看。”
姚婉如聲音甜軟,看著壽氏滿意地點頭,姚婉如笑著開口,“母親,什麼時候將婉寧送去家庵?”
她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壽氏道:“哪有那麼快,總要和二房那邊說一聲,你大伯才是族長。”
姚婉如笑起來,伸出手臂圈住壽氏的脖子,“爹爹這件事做的真好,朱大人肯定也會心裡感激爹爹,還有那個崔二爺……”
她偷偷聽到母親和父親談話,說起崔大學士家的公子,她悄悄讓人去打聽,那個崔二爺似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