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你屬鼠的呀?我就不信他還敢掀了我的車子?”夏瑞熙嗤笑,翻了個身,繼續養神。
夏瑞熙猜得沒錯,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麵,歐四少自然不敢掀她的車子。他所能做的,無非是走到離她車前幾步遠的地方,向她深深一揖,一口咬定她當時暈了,眼花了,看錯了,不著痕跡的軟語哀求而已。
他那樣的身姿風貌,站在雪地裡那樣誠懇地哀求她這個名聲不佳的夏家二小姐,隻是為了一個孩子無心犯下的錯誤。婉兒開始心軟了,夏老爺也認為差不多了。夏瑞熙半推半就地讓夏老爺酌情處理,不再和歐四少抬杠,等於默認了這個事實。不這樣還能怎樣?莫非還能打回去麼?
夏瑞熙記得那句話,凡事留一線,大家好見麵。她所恨的,無非就是對方那可惡的眼高於頂的模樣而已,並不是真的要把一個半大孩子的無心之過追究到底,歐四少肯這樣拚命的保他,肯定是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的。既然對方的姿態已經放低,她又何必弄得大家都灰頭土臉的?
夏老爺得到了歐家如此誠懇的道歉,心中的不快消失了很多。何況說起來,他雖然和歐老爺互稱兄弟,實際上歐老爺的年齡和夏老太爺的差不多,一個白發蒼蒼,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在雪地裡為了自己不爭氣的幺兒向他這樣誠懇的道歉,他再大的怨氣也該消失殆儘。
尚夫人見雙方和解得差不多,不失時機地再次出來力邀夏夫人陪著夏瑞熙留下來養病。夏瑞熙聽見夏夫人的意思,好像頗有些動心,自然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歐四少家世不錯,人才也不錯,貌似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而自己又是沒人要的,也難怪夏夫人會抓住這樣的好機會不放。作為一個日夜擔憂女兒婚事的母親,這不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