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蓓搖頭晃腦地道:“我自然認識這是被麵,我問的是,這被麵繡的什麼花樣?這般的特彆。咿呀,一針一線都精細得很,看得出六姐花了極大的心思呢。”
宣六從來不是個吃得虧的,此時又無長輩在旁,更是猖狂。當下便啐了一口:“臭丫頭!你莫狂,你也會有今日的!你馬上就滿十四歲了吧?再過兩年,你且等著瞧!待孫棹……”
夏瑞蓓到底是個小女孩,見宣六肆無忌憚地調笑她的婚事和未婚夫,頓時慌了神:“好姐姐,我什麼都沒說的。”
宣六不依不饒:“現在你可認識這被麵的花樣了?若是不認識,也好早些讓姑母教你。我看,大概今年春天,姑母就該讓你學繡了。”
本來開玩笑的話說到這裡也就可以停了,可夏瑞蓓也是個吃不得虧的。見宣六嘴皮子利索的說個不停,心裡有些不服氣起來,咬了咬唇:“六姐,我聽說本來依舅舅舅母的意思,是要讓你秋天再出閣的,可是有人等不得了,催了幾次,這才定的春天,可有此事?”
她這話一說,算是捅了馬蜂窩。宣六隻當她是在諷刺自己迫不及待要嫁人,臉色大變,反唇相譏:“你聽說?你聽誰說的?我也聽說,五哥這次出去,就遇上過那孫棹,他還向五哥打聽過你呢。我還聽說,那孫棹臉白得像搽了粉似的,風一吹就要飄走,比你這小身板兒還要弱不禁風。”
夏瑞蓓說不過宣六,又聽她如此形容自己憧憬了無數遍的未婚夫,一邊覺得宣六是故意中傷,一邊又害怕是真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咬著唇,漲紅了臉,跑過去抓住夏瑞熙,楚楚可憐:“二姐,六姐欺負我。”
夏瑞熙隻顧著想自己的心事,沒注意到這二人已是翻了臉。等被夏瑞蓓拉住了胳膊,才發現宣六粉麵含煞惡狠狠地瞪著夏瑞蓓,而夏瑞蓓則臊得臉紅耳赤,眼裡已含了淚花。
她弄不清楚狀況,隻得先攔住宣六:“六姐姐,我替蓓蓓向你賠不是了,你且饒了她罷?”又低聲對夏瑞蓓說:“你到底說了什麼讓六姐不高興的話?還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