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醉紅塵我早有耳聞,可入得姑蘇城後,卻是不止一次聽過洪塵這個名字。原來你就是醉紅塵的大東家,這麼說來……”她又掃了李青蘿一眼,“你們真是在談生意?”
“不然呢?”洪塵反問。
秦紅棉望著李青蘿略顯蒼白的臉,又向洪塵詭異一笑。
洪塵:“我們勉強也算熟人,你最好彆逼我扇你。”
秦紅棉眼角一跳,來到嘴邊的話立馬吞了回去。
接著,洪塵背著手在書房裡緩緩踱步,道:“我也沒想到,江湖上頗有凶名的修羅刀,竟然會在被男人拋棄之後仍對其念念不忘,甚至還主動為他處理外麵的麻煩,我看秦姑娘不適合‘修羅刀’這個外號,不如往後改名叫‘慈悲刀’吧。”
慈悲刀,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招式柔和,有守無攻,整套刀法沒有半點殺招,故而得名:慈悲。
這當然是嘲諷,秦紅棉聽得臉色也唰地白了。
“你……你彆這樣說我娘。”木婉清開口,但卻不是斥責,反而聲音柔柔的,婉轉清悅。
洪塵與秦紅棉愕然看去,木婉清嚇了一跳,旋即羞赧低頭。
洪塵搖搖頭,道:“好了,今夜之事確為刺殺,但在我看來,更是兩個受害者之間莫名其妙的針鋒相對。秦姑娘,你要什麼,應該自己立刻去找什麼,更何況,王夫人的存在又何時真正阻攔過你?我若是了解無錯,她好像很多年都沒有出過曼陀山莊了吧?”
秦紅棉聽在耳中,更加覺得不是滋味兒。
李青蘿低聲喃喃:“受害者……”
“去吧,下次……彆再有下一次了。”洪塵擺了擺手。
秦紅棉臉色複雜,看了李青蘿一眼,見她毫無反應,頓時咬了咬唇,更加覺得自己此行著實愚蠢。於是,她轉身扶著木婉清,道:“多謝洪公子指點迷津,更要感謝公子不殺之恩,妾身在此謝過,將來公子若是有想殺的人卻不方便出手,儘可給我來信。”她報上一個地址後,帶著木婉清轉身離去。
背身之後,木婉清悄悄回頭看了他好幾遍,似乎欲言又止。
少頃,書房徹底安靜下來。
李青蘿緩緩抬頭,剪水雙瞳攜著幾分害怕、幾分委屈以及絲絲懇求的目光而來。
“公子……”
“王夫人,您今夜受了驚嚇,生意之事莪們還是明日一早再談吧,您儘快回去休息,在下先告辭了。”言罷,毫不拖泥帶水地走向門口。
身後桌椅挪動,腳步聲快速逼近。
無需回頭,洪塵側移一步,避開身影。
望著她趴在門上驚疑不定、愕然失色的神情,洪塵拉開另一半房門跨出一步,留下一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去了。
“夫人,自重。”
回到住處。
阿碧還在門口候著。
“不是叫你先去休息嗎?”
阿碧笑道:“公子,我是您的婢女,當然要等你回來才行。快進屋吧,我給您打水。”
洗漱之後,洪塵忽然道:“阿碧,給我縫個香囊可好?”
阿碧一愣,俏臉微紅,腦袋微垂:“公子,您要香囊做什麼?”
“用來裝瓜子。”
“啊?”
“我剛才看了好一場大戲,可惜既沒瓜子,又沒酒水,少了好多樂趣。回頭幫我催催那個玉匠,讓他抓緊時間儘快把我的葫蘆弄好送過來,我可以加錢。”
阿碧懵懂應聲:“哦,好的公子,不過裝東西的叫荷包呀。”
“這個……大差不差,都給我整一個。”
翌日。
兩人再見,昨夜之事仿如從未發生。
洪塵取出小玉葫放到桌上:“王夫人,曼陀山莊的確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這個湖州葫交給王夫人,最遲明日便會有人來跟你簽下契約,往後湖州的醉紅塵經營之事便交給王夫人了。”
李青蘿麵無表情,微微頷首:“多謝洪公子信任。”
“既然此事已了,在下便不打擾夫人了,告辭!”
“好,公子慢走。”
洪塵起身,向一旁的王語嫣也頷首示意,小姑娘微愣,羞澀地點了點頭。
待他與阿碧離去之後,王語嫣頓時道:“娘,我怎麼感覺剛才的氣氛似乎怪怪的?”
聞言,李青蘿拿著湖州葫的手立時一僵,藏在袖子裡的另一隻手更是不知從何時便已握緊拳頭,此時關節處早已泛白。
她壓下胸中悶氣,低聲道:“哪裡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王語嫣呆萌地眨了眨眼。
“我看你是還沒睡醒,出幻覺了。”李青蘿起身,轉頭便又來到閣樓。
眺望太湖,淼淼茫茫的水麵上僅有一艘孤舟。
眼兒微紅,櫻唇輕咬,此前想要的湖州葫被她壓在胸口,卻怎麼也沒有當初想象中那般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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