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喝茶。”
王語嫣摘掉了帽子，紮著丸子頭，為兩人泡茶。
聽到她的聲音，黃振海不由得對她多看了兩眼。
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單純隻是因為她的長相。
“黃先生，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黃振海心裡無語，嘴上卻道：“洪先生，我也是看電視的。而且……我是你女朋友的粉絲。”
王語嫣不由莞爾。
洪塵聳肩：“看來你沒怎麼看娛樂新聞，她不是你認為的那個人。”
黃振海不由得皺眉。
這麼大個活人，這麼一張臉，你說不是，小老弟你跟我鬨呢？
這時，王語嫣主動說道：“黃先生，我叫王語嫣。”
黃振海嘴角一抽：當我不知道什麼是cospy？我是你們py的一環？
他沒開口，但洪塵看得出他在想什麼。這種時候，言語的解釋總是蒼白，所以他直接動手。
伸出手臂，對著十米外的桌子，握指成爪。
霎時，桌上一瓶礦泉水飛來，穩穩入手。
嘶……
黃振海唰地站了起來，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什麼情況，魔術？”他瞪著眼，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洪塵揮手將水瓶砸向窗戶，眼看水瓶即將撞上玻璃，洪塵又是往後一拉，水瓶立刻飛回。
再次接住後，洪塵乾脆將水瓶丟給黃振海。
“你來扔。”
黃振海愣了愣，壓下心頭的震驚，仔細拿著水瓶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才不確定地問道：“我扔？”
“請。”
黃振海輕輕吸了一口氣，突然毫無預兆地將水瓶砸向門口。
洪塵頭也不回，手臂反伸。
黃振海眼睜睜看著飛出去的水瓶違背運動規律在空中突然逆轉，甚至加速飛到洪塵手裡。
洪塵把水瓶放在桌上，看著他震動的眼眸，問：“你覺得我是怎麼做到的？”
黃振海張了張口，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特異功能？還是超能力？”
洪塵無語。
王語嫣捂嘴偷笑。
洪塵看向王語嫣。
王語嫣心領神會地說：“黃先生，這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擒龍功，乃是一門隔空取物和擒拿敵人的武學。”
沉默。
良久。
“洪先生，你……應該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嗎？”黃振海坐了下來，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痛覺告訴他，這不是做夢。
洪塵沒說話，隻緩緩提起右手。
一股令人頗感壓力的氣息陡然彌漫，且憑空起風。
下一刻，黃振海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見洪塵一掌朝著自己推來。這麼說也不準確，他推掌的方向其實是黃振海的腦袋旁邊。
昂~
熟悉的聲音，昨夜幾乎纏了他一整個晚上。
龍吟聲震得他心臟狂跳，渾身血流加速，強勁的掌風讓他感覺半張臉都有些刺痛。
還有。
在我眼前飛過的影子為什麼也那麼熟悉？
等會兒，它居然又飛回來了？
洪塵單手提拉推收，紫龍圍繞著黃振海的身體來回盤旋。
黃振海這時感覺自己的心臟如同被一隻大手牢牢攥住，體內的血液跟著停止流動，以至於渾身僵硬。
你想象過一條龍圍著自己飛的場景嗎？你能清晰地看到它的鱗爪，頭顱，乃至眼神。
更重要的是，不久前你才親眼看過體型更勝百倍的它在天上行雲布雨、追雷逐電，甚至差點一嗓子把你送走。
總之，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敢動。
少頃，洪塵收手，紫龍徑直飛入他掌中消失不見。
“你覺得這是什麼？”洪塵又問。
黃振海麵無表情，眼神無波。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表示我的震驚，好像我的表情控製能力已經失靈，因為我的認知已經完全被打破了。’
“這是……降龍十八掌？”
這個答案太好笑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並且腦子裡完全沒有第二個答案。也許，是因為“王語嫣”就在旁邊？
洪塵欣慰地笑了：“你猜對了。”
‘嗬嗬，好吧，天知道我為什麼一點兒也不驚訝。’黃振海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壓壓驚。
“語嫣不是那位大明星的cospy，你說的那位，似乎正在片場拍戲。你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到這些東西。”洪塵往後一靠，左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看著對方胸口的龍形吊墜，五指輕輕一動，指尖雷光迸發交織，電弧扭曲閃爍。
黃振海差點捏碎茶杯。
洪塵：“昨晚的動靜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我乾的。”
“嗯。”果然是你，又雙叒叕是你。雖然我得外表很平靜，但你應該知道我很震驚。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昨天語嫣先被人發現了，她被一個姑娘認錯，還和那位姑娘拍了照片和視頻，我本以為就算被傳開也不會太快引起注意，但很顯然我小覷了她的影響力，後來看到太多人的注意和討論愈演愈烈，所以莪隻能出此下策。”
黃振海禮貌一笑，心道：知道是下策還乾，你禮貌嗎？
“語嫣是一個獨立的人，她擁有完全自由的靈魂和身體，我本來想的是慢慢處理解決，可後來我突然覺得，既然我把她帶回來了，那就應該對她負起全部責任。其他人或許可以為了避免麻煩而做出讓她遮掩的決定，但唯獨我不可以這麼做。你以為呢？”
“我認為洪先生非常具備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黃振海：唔，讓我想想哈……你把她帶回來了是幾個意思？
洪塵笑了笑，接著忽然歎氣：“但我還是碰到了麻煩。你知道的，她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身份。”
對不起，我本來不知道，但是現在你一說，我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解決身份，對我們來說並不困難。”
“那就好。”洪塵鬆了口氣，“還有五個，都可以嗎？”
“可以的。”你都把哪些人帶回來了？是我知道的人嗎？
“我有一批黃金著急出手，你們收嗎？”
“沒問題，你可以享受比市價更高的價格。”
“不用，市價就好。但數量有點多。”
“有多少呢？”
“三十多噸。”
“……行。”
洪塵朝他伸出右手：“慶祝我們……第二次合作圓滿成功。”
黃振海慢了兩秒，伸出手來：“對，已經是第二次了。”頓了頓，他又道：“洪先生，你的問題我非常樂意幫你解決，可在這之前我可能需要……”
“噢，我懂。你帶手機了嗎？”
“帶了。”
“那我們走吧。”
一小時後，無人荒野，黃振海送走了洪塵和王語嫣，他坐在三十七噸黃金上，將手機牢牢抓緊，望著麵前一片狼藉的平地——之前這裡有一座山，他絞儘腦汁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
他撥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