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嵌黃金邊條的長桌旁，洪塵和伽麗緊挨著坐在沙發上，托尼和佩珀在左側，娜塔莎坐在右側的單人沙發。
大廳裡絕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正在講話的東道主。
這場宴會的慈善目標是為了給各界需要幫助的人士提供捐贈，算是一場比較大型的社會活動。
前文說過，大選的核心就是看誰更能作秀，而這裡便是最佳的秀場。
迎著場中幾乎無所不在的攝像機，不管是政界、商界還是娛樂圈，都無不挺直腰背，儘量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
當然這些界啊圈兒的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然而，洪塵肯定是不會有半點兒在乎的。
就算給那些媒體加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報道中隨意抹黑CIA的重要人物。
除非是支持敵人的媒體，可眼下這種對手並不存在。
因此，他十分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手威士忌，一手雪茄，美人在側，好不愜意。
同樣的，從來都不會在乎新聞報道或者花邊雜誌渲染的托尼，此時也窩在沙發上葛優躺，對佩珀的提醒置若罔聞。
隻不過，他的眼神餘光總是會偷偷地掃向洪塵：‘原來，當初救我的人還是他。’
托尼此時頗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的苦惱，但同時又忍不住心底的好奇。
這兩位，算是晚宴上與眾不同的奇葩。
相較於眾人熟的不能再熟的托尼，洪塵的臉則有些陌生，屬於該認識的一定認識卻不敢亂說，不認識的往身邊打聽也找不到答案。
“……一個新的時代需要我們一起創造，我們一定能夠讓這個國家，再次偉大！”
洪塵笑出聲。
霎時，本該響起掌聲的宴會廳裡驀然寂靜。
無數目光紛紛湧來。
台上的王並不尷尬，反而笑容滿麵地對洪塵點頭示意，同時半解圍半提醒地再次開口。
“很高興能夠聽到來自洪的笑聲，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現實踐行者對一個理想主義者的敦促。彆以為我喝醉了，我敢說，洪局長是目前中情局最重要的關鍵成員，他曾經立下了無數功勞，我期待自己未來能夠成為像他一樣的人！”
嘩然一片。
不是因為王的誇讚，而是因為洪塵的身份。
那些方才審視或厭煩的目光立時一轉。
作為意外的主角，洪塵也不得不說王是一個會說話的人。
於是，他把酒杯遞給伽麗，口中輕咬雪茄，緩緩起身，在萬千矚目之中，伸出手來，為他鼓掌。
此時他的眼神隻有一個意思：‘你的路走寬了！’
一旁的托尼當即起身附和，隨後宴會廳裡掌聲猶如雷鳴。
片刻。
台上開始拍賣，有藝術品、奢侈品以及一些明星超模提供的私人物品。
當然，藝術品是最少的，因為所有拍賣款項都會注入慈善基金。
洪塵不懂基金，也不懂資本。
但是他勉強懂點人心。
所以到了這一步，他更覺無聊。
好在，身邊還有個王不時給他提供幾個樂子，托尼也不會不時說幾句話，再有佩珀這位高情商女士暖場，氣氛也並不尷尬。
有意思的是，伽麗和娜塔莎聊了起來，似乎頗為投趣。
“洪，我剛才說的可不是假話，我一直都很敬佩像你這樣的人，因為隻有像你們這樣的實乾家，才是真正能夠推動世界進步的人。”王提起酒杯滿眼認真。
兩隻杯子輕輕一碰，洪塵抿了一口酒水，淺笑開口。
“怎麼，你也想做話事人？”
王抿了抿嘴，目光明亮：“是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我能做好。”
那你得先打敗我親愛的嶽父大人，並且向你的上帝保佑他不會吃了你。
“那我先祝你順利。”
“哈哈，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隻是剛開始有一個念頭。我去看看其他客人，你們請便，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末了，他又貼近洪塵，輕聲道：“樓上還有一個分會場，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上去看看。”
王禮貌地轉身離開，洪塵看向托尼：“分會場是什麼？”
聞言，托尼一言不發，隻給了他一個奇怪的笑容。
洪塵秒懂。
然後，托尼就被佩珀拽了一下：“彆亂說。”轉頭，她對著洪塵說抱歉，眼神卻看向伽麗。
經過上次退單的事情，佩珀早就知道伽麗和洪塵的關係，她並不希望被伽麗誤會，雖然CIA並不能將斯塔克工業怎麼樣，但沒有人願意與彆人莫名結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沒關係。”伽麗擺了擺手，扭頭問洪塵：“你想去看看嗎？”
洪塵回望她的眼眸，眉頭一揚。
伽麗目不斜視：“你知道的，我從不對你撒謊。”
洪塵頓了頓，搖頭：“不去。”
“好吧，”伽麗回應了一聲，隨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插起一塊小蛋糕吃了起來。
而這簡短的交流，卻讓佩珀和娜塔莎沉默，也讓托尼流淚。
三個女人不出意外地湊在一起，托尼終於找到了和洪塵說話的機會。
不過，托尼還是糾結許久才磨磨蹭蹭地開口：“唔……我……那個……謝謝。”
“噢，這聲謝謝可有點兒遲了。”
“那是因為你沒接我電話！”
“我有你電話嗎？”
“……沒有，但是我打給你了。”
洪塵：“嗬嗬，我不接陌生來電。”
冷場。
托尼抿了抿嘴，目光逐漸大膽起來。
不多時，洪塵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眉頭輕蹙：“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當然沒有！”托尼反駁一句，隨後看著桌上的酒杯，表情漸漸變得認真起來。
突兀地，他說：“謝謝你。”
“不客氣。”洪塵隨口一應，看著台上火熱拍賣至數十萬美元的明星比基尼陷入沉思：為什麼拍賣師不介紹一下到底洗沒洗過，這兩者的差價應該很大，真是一點兒都不專業！
托尼低著頭，聲音放低：“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莪，但是作為接受了幫助的人，我不會直接用惡意揣測你，所以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可以隨時找我。”
“嗯。”
“我沒想到你就是神秘人，說實話我現在的戰甲還是專門為了對付你而製造的。”
“哦。”
“我現在有了一些全新的想法，有沒有興趣跟我再……切磋一次？”
“沒有。”
“好吧，其實這並不重要，我也不是很想跟你打，你在新墨西哥州的事情我看到了，我覺得我仍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的本事……能不能教我？”
台上成交價一百萬美元整，台下再次響起掌聲，同時也不乏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