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警車並非公安, 而是國安的車,以及特警隊的車。
有小夥子往窗外一開, “挖槽”一聲,大聲道:“黑衣服特警!有特警來了!抱著槍誒!”
“有槍?”
“特警?怎麼會有特警啊?”
“嚇死我了,我要回家。”
眾位賓客陷入慌亂之中,有的人五六十歲了,都沒見過特警。
這得犯多大的事,才能把特警給招來。
許如願之所以剛剛爆料,是因為天羅地網已經布下, 霧瓏不可能逃脫得掉。
她也是個急性子,有人欺負閨蜜她就受不了。
剛才全部爆料出來, 也實屬冒進了。
特警和安全局的人進來, 到處找霧瓏, 可是找不到人。
唐總求證:“我太太真的是特務嗎?”
安全局的主任回複他:“是的。她大約在25年前去了一趟島國, 接著人被掉包了。回國的不是霧瓏。”
二十五年前……
唐逸然紅著眼, “那我媽呢?”
安全局主任說:“在島國, 可能去世了,也可能被囚禁了起來。”
唐家老二、老三拉住主任的衣服,“我們是華國人吧, 我們是華國人!我們怎麼可能是島國人生的呢?”
他們三觀被顛覆了。
主任瞥了眼許如願, 瞧瞧她惹出來的好事。
許如願往裴亦霖背後藏了藏。
安全局主任告訴他們:“你們的母親是特務, 父親也並非唐總。”
今天的壽星,唐家的老二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的三觀被顛覆了。
“我怎麼會, 我怎麼會是島國人呢……”
老三年紀小點,才剛19歲,眼眶裡蓄起眼淚。
“我不是島國人,我在華國長大的, 就是華國人。”
主任安慰似的拍拍老三肩膀,“嗯,你們受華國的教育,肯定是華國人。”
可是太痛苦了,突然得知和島國特務有血緣關係,不忠於國家。
兩個年輕人一時難以接受。
老三跑到爸爸跟前,“爸爸,我……”
唐總直感到害怕,分不清麵前的是人是鬼。
“爸爸,你是我親爸呀。”
唐總後退,摔了一跤,“你彆過來!逸然!逸然呢!”
唐逸然呆愣中,許如願推他一把,“快去呀。”
“哦,哦。”唐逸然跑上前,攙扶起他後爸。
今日一朝變故,唐總仿佛老了十多歲,扶著大兒子有力的胳膊。
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哽咽道:“以後,以後爸隻有你一個兒子了啊。”
其一,心之所感。
其二,在眾位賓客和合作商麵前,表明立場,他們唐家絕非漢奸。
在場的人聽了,唐家遭此大禍,紛紛表示同情。
“老唐,你,唉,幸好還有個大兒子。”
“是啊,也是你養大的孩子,逸然我們從小看到大的。”
另一邊,警方一番搜索後,居然沒找出霧瓏。
但不找到霧瓏,在場所有人都走不了。
有賓客說:“唐總,是不是你舍不得20多年的枕邊人,藏起來了啊,快告訴大家把,我們才好回家啊。”
“是啊,待在這裡怪不安的。”
“幾分鐘之前還看到她的,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人了。”
唐總百口莫辯,“怎麼會,我們全力配合警方的。”
許如願找到國安部主任,“在地道迷宮裡,酒窖有個橡木桶,搬開橡木桶,底下有個通道。”
國安部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深深地看了許如願一眼後。
立馬叫人去找。
霧瓏準備走地下通道,她多年前就在唐家地窖裡挖了個地下通道。
許如願剛才逛唐家宅子,並非做無用功。
了解到酒窖另有玄機,有個通向外邊的地下通道,連唐總都不知道的地道。
五分鐘後,霧瓏順利抓捕。
在場也有人聽到了許如願的爆料,有人甚至猜測許如願肯定是玄學大師,否則怎麼會未卜先知?
前有找到獸首,有後發現特務……
眾人一討論,越覺得許如願是玄學大師。
有個老總甚至上前和許如願攀談,“許大師,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
許如願輕輕地“啊”了聲,有些疑惑,她怎麼成大師了。
老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那幾個兒子女兒,都是我親生的麼?尤其是小兒子,是我五十歲的時候出生的,算是我老來得子,真是我的孩子麼?”
許如願:……
老總:“大師,您放心,您告訴我我必有重謝。”
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塞進許如願手裡,“這張卡裡有三百萬,小小意思。”
他五歲的兒子,在一旁聽懂了,哭了,扒拉爸爸的小腿,“爸爸我是華國人,不是小鬼子,不是!”
小孩年輕的媽媽抱著他,麵紅耳赤。
但對丈夫敢怒不敢言,她的確是借子上位。
許如願不知當收不當收,但想收!
三百萬誒!
她掃描了下老總身上的文物,又掃描了下年輕媽媽身上的文物。
確定道:“小孩是您親生的。”
老總大鬆一口氣,“是我的就好。”
其實他做過親子鑒定,是他的兒子,但這些都有可能被人掉包。
唐家的事情,又勾起了他內心的疑惑。
許如願心說:但是,你老婆和你大兒子有一腿,這又是一篇後媽文學了。
這個不在提問範圍內。
她不會沒事找事,去破壞人家庭的“和諧”。
老總走開,她回頭就告訴林孺嬿了。
林孺嬿:“啊這。”
當許如願眼神掃過來時,老總的大兒子嚇破了膽。
他找個時機,走到許如願身邊,又給她轉了50萬,暗示她彆亂說。
許如願說:“那我幫您捐到福利結構。”
對方自是沒有意見的,還要誇她:“裴太太格局大。”
許如願笑眯眯:“謝謝。”
林孺嬿快笑死了。
姒卡儂驚呆,還可以這樣搞錢。她是真搞錢啊!
說她心黑吧,她全都捐了,說她不心黑吧,動動嘴皮子,幾分鐘三百五十萬。
想起他給的一百五十萬,毛毛雨了。
好歹讓他知道了季向晁的圖謀不軌,他今後隻要多加防範就可以了。許如願對他還是大方的。
姒卡儂想挪到許如願身邊,然而擠不進去,根本擠不進去。
許如願已經被圍起來了,有找她算複合的,有找她算投資的,還有找她測算兒女姻緣的。
反正出不去唐家大門,大家閒著也是閒著,紛紛八卦問起各種事情。
當然,一部分人故意湊上去,給許如願送錢,目的是個和裴亦霖攀上點關係,或者與他交好。
林孺嬿就在許如願身邊,幫許如願收錢。
一旁被冷落的柳月煙氣炸了,她走到裴亦霖旁邊,“許如願打著阿霖哥你的旗號搞詐騙呢,裴爺爺知道了不嫌丟臉麼?”
裴亦霖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她是我太太,裴家半個女兒。”
裴亦楓嗤笑,“我覺得柳月煙你挺丟臉的。”
姒卡儂搖搖酒杯:“說真的,柳月煙你來這乾嘛呀,唐家三兄弟,和你親的兩個都被踢出繼承人名單,承諾給你的資源全飛了吧。”
柳月煙還沒被這麼直白的罵過,宴會場上的人對她都三分客氣。她下意識以為裴家還會待她如初。
沒想到找了他們晦氣,他們異口同聲為許如願說話。
一時間,柳月煙的臉漲成豬肝色,提著裙子走了。
兩個表哥都要被踢出繼承人名單了麼?她沒想到這一層。
那最終贏家隻能是唐逸然……
唐逸然在哪兒呢,她找他的聲影,此刻唐逸然正在給許如願端果汁:“嫂子,累不,要喝橙汁還是芒果汁?”
柳月煙:……
許如願拿了一杯芒果汁,挑幾個順眼的解說:“這位太太,看好你家女兒,新男友鳳凰男,鳳凰男前女友打胎錢都不給,還想圖謀你家財產!”
豪門太太兩眼一黑,“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啊。”
許如願:“你家兒子考清華是沒指望了。”
夫婦倆如遭當頭一棒。
許如願:“他想考北大。”
夫婦兩:“謝謝大師,嚇死我了,我兒子全市前十。”
許如願和太太們在一起的時候,不忘介紹閨蜜:“這是我閨蜜,剛來這個圈子,還請大家多包涵幫助。”
“可憐見的,20多年吃了不少苦吧,不過苦儘甘來,往後都是康莊大道。”太太們安慰著。
“是啊是啊,剛才在背後說孺嬿不好的這些人,都是些沒落貴族,缺什麼顯擺什麼。”
太太們人精,說話好聽:“品味、見識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起來,除了少數幾個豪門的人,唐家這場宴會,來的都是一些新貴族,大家都是過過苦日子的。”
十幾分鐘,許如願來來回回,又賺了五百多萬。
還有一些貴婦太太塞的玉鐲、鑽石手鏈等物品。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是沒有這張豪門入場券。
這些有錢人手指頭縫裡隨隨便便漏出來一點,就夠普通人吃一年的了。
這些錢,不算缺德爆料,她捐出去一半,自己留一半。
哇,那一天就賺了三四百萬!
另一邊,消失的霧瓏也被找到了。
她被帶上來時,灰頭土臉的,也換了一身衣服。
逮捕她的人,都是昔日裡她天天見到的同事。
賓客們可以回家了,但在離開之前,所有人需要簽署安全保密協議。
許如願鬆口氣,終於抓到人了。
她收拾收拾,也要和裴亦霖走了。
裴亦霖笑:“小富婆。”
許如願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些上不了台麵的,讓你難堪了。”
“沒有,不偷不搶,憑本事賺錢。”
許如願一把挽起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最好!”
裴亦霖自覺提起手肘,心臟也仿佛被撞擊了一下。
特警和國安局的人留下,查看她在唐家的物品等。
其中價值最高的,莫屬於王羲之的蘭亭序集。
不過要交給國安局處置。
透過國安局和裴亦霖聊天的隻言片語中,國安局早就知道霧瓏成分不實,因此隻讓她在國安部擔任一個無足輕重的文職。
中午一點,所有賓客心有餘悸,可以離開唐家。
但每個人離開之前,必須簽署國安局的保密協議,今日之事不能外傳。
大家信誓旦旦保證,此刻看向特警們,不再是害怕,而是滿滿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