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老師嗬斥：“圓圓，你爸爸媽媽來了，你怎麼又打架？！”
經常打架嗎？
他們不知道，那時候福利院老師也動了惻隱之心。
因為六歲的女孩，再不被好心人領養，去醫院做心臟手術，或許就要死在六歲。
四歲的圓圓還有機會，機靈漂亮，她後麵還有可能被其他家庭領養。
後來，他們夫妻領養了六歲的這個女孩，當做他們的女兒許如願。
希望女兒許下的每一個願望，歲歲如願。
願願，願願，叫著叫著，變成了更加順口的“圓圓”。
而那個叫圓圓的四歲女孩，最終在生活的雞毛蒜皮之中，被夫婦倆遺忘。
四歲的圓圓看到過領養文件，新爸爸新媽媽給她取名叫許如願。
她翻了很久的字典才會讀這三個字。
可是新爸爸新媽媽一直沒來接她。
她坐在門檻上等啊等，鼻子裡塞著止血棉花，沒有等到。
她固執地不走：“他們會來！他們說不騙我。”
她要告訴他們，她是個勇敢的小朋友，欺負了搶彆人巧克力的大孩子。
口袋裡的巧克力融化掉，從夏天等到冬天。
身邊的朋友一個個去了新家，她一直沒有等到，但她有名字了，她叫許如願。
-
女兒托夢給他們，讓他們回憶起當年往事。
但十幾年的養育之情，他們雖然對不起那個四歲的孩子，女兒為什麼會托夢呢？
許媽媽忽然想起來，隻有人死了才能托夢啊。
他們在夢裡，問女兒怎麼回事。
女兒說：“我也有私心，那一天，我你們的必經之路上等你們，希望你們能領養我，我想做手術，不想死。”
媽媽急道：“還說這些做什麼，都過去了。你快回去啊！”
女兒搖頭，“我壽命儘了，現在都是在還給她。”
“還給誰？”
女兒說：“還給圓圓。是大的男孩搶我的糖，圓圓為我出頭打架。”
“我進娛樂圈，是寶姐看了她的軍訓演出視頻，來找她，覺得我比圓圓有心機，在娛樂圈走得長遠，最終看上了我。”
“我和裴亦霖結婚，是她冒雨攔住裴亦霖的車，救了我。”
“爸媽，不要為難她。”
夫婦兩淚流滿麵，“好，好。”
夢境結束之後，夫妻倆醒來，還是不太明白。
他們翻出女兒最近的新聞報道，新聞上的照片就是他們女兒，但心情好多了。
直至今天看到獸首回國，采訪的語音，暴露出她果然瞞著父母隱婚了，丈夫也和夢境中的彆無二致，姓裴，叫裴亦霖，和夢境中說的一模一樣。
難道他們女兒已經去世了，女兒身上的靈魂，真的是當年四歲的那個孩子？
他們去本市福利院找線索，當年的老師還在，卻告訴他們沒有叫圓圓的，當年他們想領養的孩子，一直都是許如願。
當年的圓圓，有兩個甜酒窩。
夫妻倆的記憶都非常清晰，不可能兩個人的記憶同時出錯。
然而，夫妻倆不得不接受現實。
總要弄個明白的，沉重之中，給許如願發了一個微信：【什麼時候回家？】
許如願剛下車，收到許爸爸的微信：【對不起，明天就回。】
許爸爸：【你工作忙，我和媽媽去找你，地址還是那個嗎？】
許如願戰戰兢兢，給他們發了新地址，才鬆口氣。
告訴裴亦霖：“明天我爸媽來。”
裴亦霖頷首，“知道了，彆擔心。”
五點多天色轉黑，空氣潮濕冷冽。
許如願深呼吸一口冷空氣，大腦清明幾分，又歎氣，“過好今天，明天再說。”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一環扣一環，她沒有時間細想，也不敢去細想。
她儘自己所能爆紅了，偶像如果回來，一切回歸正軌，那她應該也挺開心的。
當然，求求她原本的身體活著就行。
她站在酒店門口，昂首仰望廣告牌，有點眼熟。
好像一年前來過，當時她跟幾個狗仔的車，跟拍跟到了這裡。
偶像原本在裡麵和幾個老總吃飯，忽然不舒服。
許如願在衛生間碰到偶像，偶像說：“不能報警，也不能打急救電話。不然我就完了。”
許如願手機沒電，連忙跑出去叫人。
雨夜中，遇上一輛黑色的車，拜托車主送她們去醫院。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那輛車裡後座的人就是裴亦霖。
和偶像同一個飯局的老總，十幾個手下，裡裡外外到處找偶像。
她就換上偶像的衣服回酒店，拖延時間。
思索間，許如願和裴亦霖他們，來到了包間。
柳聞濤已經在了，似乎已經等了一會兒。
他正和下屬打電話，在談幾十個億的生意。
身邊坐著一位年輕的女性，是他今天帶來的女友。
柳聞濤妻子去世之後，隻留下一個女兒，十多年，他身邊陸陸續續換了幾個女伴。
這個女伴二十來歲，叫喬羽，在娛樂圈最近有點小火，各種資源砸下去，似乎要晉升小花之列。
喬羽見到林孺嬿，漂亮的臉上顯出幾分嫌惡和刻薄。
原因無他，喬羽昨晚來過老爺子的壽宴。
當時林孺嬿跑來和柳聞濤搭話，柳聞濤好像和林孺嬿十分投緣。
她以己度人，把林孺嬿當成想攀附柳聞濤的女人。
昨晚她就警告了林孺嬿，“也不看看你長什麼樣子，還和我搶男人。想傍大款先去整個容吧。”
這會兒，喬羽在柳聞濤身側，白了林孺嬿一眼。
手上給柳如煙發微信：【許如願在和你爸吃飯，林孺嬿又來勾引你爸了，難道相當你小媽？我看不是沒可能，她今天故意打扮成學生樣，昨晚林孺嬿和你爸爸說了很多話，你都看到了吧，我看柳總對你這親女兒都沒那麼體貼。】
順帶發個酒店地址，以及包間號。
柳聞濤自是沒注意到女伴的小動作。
女伴太年輕，比許如願他們大不了多少，都可以當他女兒了，他老臉上顯出幾分尷尬。
要是提前知道許如願和林孺嬿會來，他就不會帶年輕的女友來私下的飯局。
他打哈哈笑問：“阿霖，你爸沒過來，裴太太怎麼來了？”
“想找您的是我們，”許如願咳嗽一聲，拉著呆愣的閨蜜落座，“我們找柳叔叔有點話要說。”
許如願掃射他們身上有沒有古董文物之類，先吃口瓜，鎮定一下。
瓜來瓜來！
翠法麗古董緞帶手鏈：【吼，昨晚的小妹妹，今天又來啦。】
直播說：【喬羽有危機感了，手伸進老東西衣服裡了。】
【這什麼場合呀，老東西當然不從。】
【喬羽故技重施，抓住老東西的手，放上她大腿。這次，她在桌底拉高裹身裙裙擺，借用老東西的指甲，劃破黑色絲襪，腳尖勾他小腿。老東西，叫你看看我的魅力！】
【老東西怕了。】
柳聞濤不知道女伴怎麼了，突然發什麼浪，他擦擦額頭的冷汗。
許如願：小心我掀桌而起！
她佯裝掉了東西到桌下，彎腰查看！
果然見到喬羽絲襪勾破，腳指頭指甲油鮮紅誘惑。
“嘖。”許如願坐好，低聲問身邊的裴亦霖，“你們老總，私底下經常叫女明星吃飯麼？”
裴亦霖：“除了圓圓，我不認識其他女明星。”
好嘛，一句話就否認了。
桌對麵，柳聞濤挪開一些身體，堅決不從，不能在這裡出洋相。
不知道剛剛許如願突然彎腰撿東西，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他和裴亦霖客套幾句話，接著拋話題給話少的林孺嬿，
“林小姐也來了，想吃什麼菜，叔叔給你們點菜。”
林孺嬿不想再客套下去，直奔主題，“我做了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