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從車上下來,蘇安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搖搖晃晃的朝宋永年走去。
“你……覺得呢?”
“我他媽命也是命啊……”
娘嘞,他要是有事就聲都出不了了。剛複活一個多月啊,他可不想重開啊!
“不好意思。”
蘇安難得道歉,簡單檢查了一下宋永年,確定沒有斷手斷腳,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再三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後,他才轉身去重新啟動車。
好在車速不是很快,三輪車除了前麵的殼爛了一點,其餘的啥事沒有。
捂著頭站在一側,宋永年隻覺得手心一熱,緊接著一股粘稠的暖流順著眉骨滑落,逐漸侵占半張臉。
嘗到嘴角的血腥味,宋永年顫抖的招呼蘇安,“靠,蘇安我流血了!”
“啊?哪兒流血了?”
“頭!我的頭!”
“上車!帶你去醫院!”
“蘇安我可不能交代在這啊!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
“死不了!放心!”
不知為何,蘇安的這句話莫名讓宋永年心安,瘋狂跳動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村裡的診所。此時天色已經被黑夜吞沒,去鎮上根本來不及。
無奈之下,蘇安隻能帶宋永年來到村裡的診所。診所的老板張叔認識蘇安,看到他身上到處有擦傷,再看到滿臉血的宋永年,頓時明白了兩人出車禍了。
嚇得他連忙給宋永年清理傷口,好在隻是磕破了皮,不過傷口有點大。但沒傷到根本。仔細的縫了幾針傷口後塗上藥就用紗布纏起來。隨後就去給蘇安處理擦傷。
“這夜路開車要小心,一不小心就會出事。”
“篝火結束的時候你倆就不該開車回去,要等天亮了再回去的。”
張叔語重心長的囑咐蘇安,蘇安被說的一直點頭如搗蒜。
宋永年則是在一旁昏昏欲睡,額頭纏著厚厚的紗布,嘴唇蒼白無力。身上的白體恤也變成了紅體恤,模樣有些嚇人。
“他沒事吧?”
蘇安有些擔憂,宋永年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血流的有點多,不過現在止住了。一會兒你把這個給他喂下,多休息就好了。”
“但不能碰水,不然傷口發炎了可不行。”
張叔拿了個盒子給蘇安,蘇安接過打開,一個漆黑的藥丸靜靜躺在裡麵,濃烈的藥香味撲麵而來。
捏著藥丸蘇安遞到宋永年嘴邊,聞著藥味,宋永年勉強將藥丸吞進去。
溫熱的唇蹭到蘇安的指尖,嚇得他連忙收回手指。
吃完藥,宋永年覺得腦袋昏沉沉的,眼皮止不住的打架。腦袋也跟著一歪一歪的,蘇安見狀急忙用手扶住他腦袋。
“我二樓剛好有個空房,你們就先將就一晚上吧。”
張叔的年紀大了,佝僂著腰走在兩人麵前。蘇安瞧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宋永年,最後隻能彎下腰將人背在背後。
還以為宋永年會很重,沒想到到背上了輕飄飄的。仿佛背上的就是一架骨頭,背著都嫌硌得慌。
到了張叔說的房間,蘇安如護珍寶般放下宋永年。替他把風扇打開,看到他臉上的血跡,又找了老板要了水盆和毛巾。
“這次算我欠你的。”
蘇安小心的擦拭著宋永年臉上的血跡,嘴裡低聲呢喃著。
他哪兒知道宋永年的身板這麼不禁摔,一下就差點乾噶了。
嘖,看來還是要讓他多吃飯,不然輕輕一碰就出血。
擦拭完血跡,蘇安坐在床頭走神。塵封多時的記憶如洪水猛獸般襲來,一點點瓦解蘇安的理智。
“我不是……”
掩麵低語,蘇安聲音十分無助。半晌後,蘇安抬起頭看向窗外,眼神一點點彙聚成光,慢慢恢複理智。
扭頭視線落在宋永年臉上,蘇安麵色一軟,用被子放在中間,側身躺了進去。
當清晨陽光灑下,宋永年睜開了眼,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半坐而起。看到自己身處在陌生的環境,立馬警覺了起來。
蘇安呢?
他把他扔了?
“傻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永年緊繃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坐起的身子又躺了下去,繼續閉眼假寐。
“起來把衣服換一下,你身上那件臟兮兮的不能穿了。”
睜開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體恤卻是不能再穿了。坐起身子宋永年接過蘇安遞來的衣服,剛想自己動手脫衣服,但發現一動就頭痛。
“你得幫我,我一個人換不了。”
見他不像說假話,蘇安隻能耐著性子去幫他,肌膚觸碰的刹那間蘇安隻覺得指尖滾燙無比。
他清晰的觸碰到了宋永年的肩胛骨,鎖骨……
也看清了昨夜車禍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帶著血絲的淤青。雪白的肌膚上掛著幾處礙眼的淤青,蘇安心臟莫名的揪了一下。
“對不起……”
衣服剛脫掉,就聽到蘇安的道歉。宋永年光著上身愣住了,少年身子白淨瘦小,對麵的男人卻神情複雜。
抬眸盯著蘇安的眼眸,宋永年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了心疼。
是錯覺嗎?
不自覺的移開視線,宋永年乾巴巴的咽了口吐沫,“你也不是故意的,沒事。”
“我幫你擦藥吧,反正這會方便。”
蘇安垂下眸子,拿出老板給他的藥酒。宋永年本想拒絕,可後背的傷口他卻是沒辦法自己處理。
索性就趴在床上,背對著蘇安。坐在一側,蘇安倒了藥酒在手心,雙手搓熱後貼在宋永年後背……
第八章 把手拿開
蘇安的手很粗糙,或許是常年乾粗活的緣故,手心處長了厚厚的繭子。
磨在皮膚上有種異樣的觸感,惹得宋永年咬緊牙關不敢吭聲。
十分鐘後,蘇安收回手將藥酒蓋好。回頭看著被自己搓成紅蝦的宋永年,語氣輕鬆的調侃道:“細皮嫩肉的一點都不禁搓。”
“哼,你怎麼不下狠點,把我皮給搓下來呢。”
其實也不能怪蘇安社恐手勁大,宋永年皮膚本來就嫩,蘇安隨便揉兩下就紅了。
他根本就不敢用力,生怕把宋永年搓成二次傷害。
“行了,等藥酒乾了再穿衣服吧,不然蹭到上麵不好。”
“嗯。”
宋永年趴在床上閉眼,他一睜眼就暈頭轉向的。
“安哥哥!”
人沒到聲先到,聽到這聲,屋內的倆人同時皺起眉頭。
“她屬狗的嗎?這都能找到。”
側頭看向蘇安,宋永年無語的翻起白眼。蘇安捏緊了手中的瓶子,眸裡閃過一絲煩躁。“陰魂不散。”
蘇安剛說完,緊閉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聲響之大,嚇得宋永年都匆床上彈起來,結果因為動作太大,差點倒了下去。
蘇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肩膀,由於慣性,宋永年直接趴在了蘇安的肩上。
下巴重重磕在了蘇安的鎖骨,疼的他抵在蘇安肩膀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安也被磕的生疼,但還是擔心的看向宋永年,“那沒事吧?”
“有……我頭好暈……”
宋永年不敢動彈,靠在他肩上都不敢大口呼吸。
少年裸著上半身纖弱無力的趴在蘇安懷裡,蘇安眉眼中又浸滿了擔憂。而這一幕被黃蓉儘收眼底,心臟咯噔一下,一股怒意湧上心頭衝刷著她的理智。
“你……你們……”
黃蓉氣的滿臉通紅,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指著兩人的指尖都在顫抖,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真的很聒噪無理哎!”
“你爸爸沒教你進門前要敲門嗎?”
“沒教你手指指人很沒教養嗎?”
強忍著頭痛,宋永年扭過頭厭惡的瞪著黃蓉。一個女孩這般無理驕橫,還真以為是村長的女兒了不起嗎?
宋永年一連三句罵,堵的黃蓉臉紅了白,白了綠,綠了紅,變臉的模樣好不精彩。
“你……”
“你們惡心!”
“惡心死了!”
就在宋永年以為她要被自己氣哭的時候,黃蓉突然跳起來指著兩人大喊大叫。
這操作整得宋永年滿頭霧水,這大小姐被他三句話氣瘋了?
惡心?
他倆怎麼惡心了?
她瘋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才惡心。你看看你的樣子,跟個潑婦有什麼區彆。”
“還對著我這個病號大喊大叫,想必令尊的教育也是挺失敗的吧?”
捂著頭,宋永年疼的眯起眼睛,雖說臉上看著憔悴不堪,但那張嘴還是依舊毒辣。
見宋永年狀態不對,蘇安對他搖搖頭。拿起一旁的衣服給他穿,完全無視站在一邊氣到渾身發抖的黃蓉。
“穿衣服吧,一會兒回去了。”
蘇安語氣很淡,一點不像被黃蓉影響到的樣子。宋永年瞥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也就配合著穿好衣服。
穿好衣服,蘇安扶著宋永年下床,讓他攙扶著自己往外麵走。
但誰想黃蓉直接伸手攔住了蘇安麵前,淚眼婆娑道:“安哥哥……你……”
“把手拿開,我要回去了。”
抬手推開她的手,蘇安臉色陰沉沉的,眉頭緊蹙,滿臉的不耐煩。
“你……”
黃蓉不敢上前,隻能站在一旁握拳看著他的背影。
宋永年餘光中瞥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瞬間被逗笑了。在出房門口時還故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氣的黃蓉用力跺腳,整個地板都跟著砰砰作響。出了診所宋永年好笑道:“她也是個人才,不明白她哪來的火氣?”
“就搞得好像你和她處對象,被她抓到出軌小三了一樣。”
聽到這話,蘇安眸子沉了沉,隨後僵硬的扯動嘴角擠出一個假笑,“可能有臆想症吧。”
“十八歲啊,嘖,也正常,少女青春期。能理解了。”
“但我還是覺得她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理解但不尊重。”
走到村口,就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不遠處。就在宋永年疑惑時,車上下來了一個人,並且直直朝他走來。
“咦,大偉哥?”
宋永年疑惑的看向蘇安,徐大偉怎麼突然在這?
難不成又要直播了?
“你等會坐他的車回去。我去騎三輪車。”
“騎車太晃了,怕你受不了。”
將宋永年推給徐大偉,蘇安就轉身走向停在一旁的三輪車。
宋永年聳聳肩,坐車也好。要是再坐三輪車,怕是腦漿都要給他搖勻了吧。
坐進徐大偉的車,宋永年就閉上眼,這腦袋著實暈。
“小宋啊,你這個樣子真不用去醫院嗎?”
徐大偉看到他這樣都跟著擔憂起來,宋永年沒睜眼,隻是抬起手擺了擺,“沒事,我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行,你們走夜路確實要小心啊,這摔的也疼啊。”
“嗯嗯。”
看到宋永年狀態不佳,徐大偉也識趣不再問。
徐大偉的車開走了,蘇安啟動車子正要離開,身後黃蓉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吵的蘇安煩躁不堪。
看著麵前的黃蓉,蘇安再也忍不住爆發,“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我們不可能。”
突然被吼,黃蓉嚇得立在原地,咬著唇淚眼汪汪的盯著蘇安。
半晌後,她才哽咽的指著徐大偉車離開的方向,委屈巴巴道:“我追在你屁股跑了三年,十五到十八,我的青春又算什麼呢!”
這番話聽的蘇安隻想發笑,他對她忍讓是看在她父親黃鬆的麵子上。可如今他不想忍,她所謂的三年,無非就是自己的臆想!
靠抓住他莫須有的把柄,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
“從來就沒人讓你跟在我屁股跑三年,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想,我三年前就明確拒絕過你,我們不可能!”
“可是你聽進去了嗎?你沒有,你依舊我行我素。我對你忍讓,是看著你父親的麵子上。我不想傷害你,可是你非要這樣,那我也沒辦法。”
一口氣說完,蘇安推開她就要啟動三輪車,剛插上鑰匙,黃蓉就一把摁在車頭上,紅著眼眶盯著他,“是跟我不可能,還是跟所有女的不可能!”
第九章 和你沒關係
如同被雷擊中,蘇安僵在車上久久不能平靜。
“你能抱著那個什麼宋的,就是不肯抱我是嗎!大男人抱在一起就不嫌惡心了是嗎!”
“你能接受扶著男人!接受與男人肌膚接觸!就是不讓我挽你胳膊!”
“所以當年那個傳言是真的,你喜歡男人!”
黃蓉大吼著宣泄自己的情緒,伸出手指著山頂的方向。
“嗬……”
蘇安冷笑一聲,扭過頭死死盯著黃蓉,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嚇得黃蓉哭泣都停止了。
塵封多時的遮羞布被掀開,蘇安倒坦然無懼,舌尖頂起腮幫子,一字一句的逐漸擊垮黃蓉的內心,“你不會以為拿著這個就可以威脅我吧?”
“對,我就是喜歡男人,那又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
說完,蘇安直接無視她擰著油門飛馳而過。
黃蓉氣的渾身顫抖,眼淚如同洪水決堤。偌大的榕樹下,鵝黃色的身影慢慢縮成一團……
離開村口,蘇安強裝的輕鬆忽然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沉重。
要是真有那麼灑脫,他也不會三年了還走不出來。
喜歡何錯之有?
即便是錯的,那也是人……
與此同時宋永年回到山頂,坐在沙發上左顧右盼,愣是沒見到蘇安人影。
想到昨天他騎車走神,宋永年眉頭緊蹙,心頭不由擔憂了起來。
他不會半路又出出車禍了吧?
宋永年心裡擔憂著,身體也很誠實的站起來走向門口。腦袋剛探出去,就看到蘇安臉色陰沉,嘴巴緊緊抿著,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樣。
“怎麼,半路被劫色了?”
倚靠在門框上,宋永年開口打趣。蘇安抬眸看了一眼,隨後扯動嘴角,“看來你腦子是真有問題了。”
“自己一臉陰沉的回來,誰知道是不是被劫色了。”
挺直腰板,宋永年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蘇安。然後在蘇安製裁他之前跑進自己房間,大門一關乾脆道:“我是病患,你不能打我。”
蘇安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宋永年玩起十歲孩童的把戲,不禁笑出了聲。
無奈搖著頭,蘇安走進廚房,片刻後換上了工作服踏進兔圈裡。
宋永年說的睡覺本來是說著玩,但沒想到一躺下後就被困意吞噬。再次醒來也都是太陽西沉,發現腦袋沒那麼難受後,宋永年起身打開房門。
他都傷成這樣,蘇安應該沒那麼喪心病狂要他乾活了吧。
“醒了?過來吃飯吧。”
就在宋永年猜想之際,蘇安從對麵走了出來。腰間圍著紅色圍裙,手上拿著鍋鏟,儼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架勢。
“哦……好。”
蘇安突然溫柔,宋永年還有點不太習慣。走進廚房就看到一桌子的各種藥膳,補血雞,乳鴿湯,絲瓜豬肝……
“這……”
剛坐下宋永年就覺得不太真實,這蘇安被奪舍了?
“吃啊,昨天流那麼多血,今天給你補補。”
蘇安舀了一碗乳鴿湯遞給宋永年,眼神期待的盯著他的動作。
宋永年心裡有疑惑,可送上門的肉又怎麼會推開呢。一口下肚後,整個口腔都是鴿子湯的清香。
“怎麼樣?”
蘇安殷切的等著他的回複,宋永年喝完半晌沒說話,蘇安還以為這個湯失敗了。下一秒就見宋永年朝他豎起大拇指,滿臉的稱讚。“好喝,蘇老板廚藝見長了啊。”
“好喝就多喝點,乳鴿湯大補。”
兩碗湯下肚,宋永年都感覺身體有股暖流在湧動。再低頭碗裡又多了個豔紅的大雞腿,蘇安還在給他夾菜,生怕他不夠吃。
“多吃點,你得補回來。”
“我再怎麼吃我也隻有一個胃啊,哥哥……”
宋永年感覺自己剛睡醒腦子沒醒,那聲哥哥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兩人都楞住了。
宋永年臉色噌的爬上幾分緋紅,立馬結結巴巴的為自己辯解,“我嘴瓢了,不要在意。”
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蘇安忽然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宋永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壞笑。“我比你大,理論上叫哥哥也沒錯。”
宋永年喝著湯,差點沒被他這句話雷嗆到。倉促咽下嘴裡的湯,宋永年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今晚的蘇安真被奪舍了嗎?
“6”
宋永年無言,隻能低頭繼續吃著雞腿。飯後,宋永年要去洗碗,但被蘇安攔住了,“碗我洗吧,你這腦袋還沒好。”
不用洗碗,宋永年樂得自在。轉身就屁顛屁顛的往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就開始Tm。
此刻外麵天色昏暗,屋內溫馨的畫麵如同夏日的雕刻師,一點點記錄屬於夏天幸福的記憶。
Triple Kill~
“得,又死了。”
第三次遊戲死亡後,宋永年捂著頭雙眼緊閉。這破遊戲太難了,隊友不給力,對手太雞賊。
“菜就的多練,鑽石局都能打的那麼菜。”
洗好碗蘇安一屁股坐下,掏出手機也打開了Tm。宋永年白了他一眼,繼續重新上陣殺敵。
“這把結束了和我打一把,讓你見識見識什麼見高手無需多言。”
宋永年挑眉看了他一眼,隨後快速點擊了投降,“來啊,讓我看看高手怎麼無需多言的?”
“來啊。”
看到他一臉不服氣,蘇安勾了勾唇,默默的挪到宋永年身側。
兩把遊戲下來,宋永年徹底閉上嘴。拿著手機就連連擺手,“累了,洗漱睡覺。”
“怎麼樣,高手是不是無需多言。”
關掉手機,蘇安湊到宋永年跟前,賤嗖嗖的朝他秀戰績。
推開他的手,宋永年敷衍的點著頭,“嗯嗯,厲害,太厲害了。”
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宋永年轉身離開了廚房。
簡單的衝好涼,宋永年回到房間就準備睡下。下一刻房門被推開,蘇安拿著藥酒站在門口,“擦個藥再睡吧。”
想起自己身上的淤青,宋永年麵色突然燥熱起來。但還是將衣服脫下,露出白皙的後背,“擦吧,擦完睡覺。”
蘇安像中午那樣如法炮製,一點點輕揉著淤青。宋永年咬著唇,突然想到蘇安也撞了一下,他身上會不會也有傷口呢?
“你是不是也摔到了?”
“有,但沒你慘,就兩處擦傷。”
“那我這得算工傷吧?這麼慘,還留那麼多血。”
“算,我給你補回來。”
“行。”
得到了想要的答複,宋永年安心的閉上眼,不多時就沉沉睡去了。
察覺到宋永年的變化,蘇安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擦完藥就後便輕輕離開回到自己房間……
第十章 菜就多練
一連五天,宋永年都不用乾活。睡醒了就能有吃的,吃飽了就躺著睡覺。
日子舒坦到他都懷疑蘇安真的是不是被奪舍了,可蘇安那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杠,宋永年才放下他被奪舍的念頭。
“行了,彆發呆了,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拆線。”
腦袋上突然出現一雙大手,宋永年嚇得連忙往後躲。要不是蘇安手快扶住他,他差點摔個狗吃屎。
“哦,好。”
不知道是不是宋永年多想,他總覺得蘇安自從篝火晚會回來後就變得……很……怪。
就連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對,但要是仔細看,又什麼都看不出來。
回想到他給自己擦藥的場景,宋永年就覺得耳根子十分燥熱。連帶著心跳也會不自覺加快,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回到自己房間胡亂換了套衣服,兩人就出發去村裡。
太陽曬的宋永年不得已眯起眼睛,看著一排排綠色的綠植。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扭頭好奇的看向蘇安,“咦,那天之後那個黃蓉沒找過你了嗎?”
“沒有。”
蘇安的回答太過堅決,宋永年反而有些不信。但他確實沒看到黃蓉上山糾纏蘇安,難道這丫頭片子被自己說自閉了?
盯著蘇安的側臉,宋永年不由的點頭。也難怪黃蓉會糾纏他,那麼帥的一張臉誰看了誰不喜歡。
如果蘇安再白點,估計追求者更多。不過他一直在乾活,又曬著太陽,想要白就有些難度了。
其實吧,蘇安人除了嘴臭了點,其他的還是挺好的。有責任感,又懂得尊重人,人品好,長得又帥。
也不知道他以後會娶哪種女生呢……
想到他以後要娶媳婦,宋永年心口就莫名的酸澀。一股無名的煩躁湧上心頭,讓他渾身不爽。
重重呼了口氣,宋永年乾脆轉過頭不看蘇安……
蘇安認真騎著車,並沒有注意到宋永年的情緒變化。
來到村裡的診所,蘇安剛想叫宋永年,結果扭頭就看到宋永年黑著臉自己走了過去。
蘇安沒多想,拔下鑰匙就跟了上去。
診所的張叔看到宋永年,立馬招呼他坐下,自己去拿拆線的工具。
“一會兒拆完線去街上逛逛吧,買點菜。”
蘇安掏出手機坐在到一旁,側過頭和宋永年商量。宋永年抿著唇,臉色有些彆扭,但還是點頭示意。
張叔看到蘇安,眸光閃了閃而後微微搖頭,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來吧,給你拆線了。”
宋永年聽話的仰起頭,看著張叔的手在自己額頭上穿梭。不多時,一根帶血的線被剪了下來。
“恢複的不錯,再養幾天就能愈合了。”
“好嘞,謝謝你。”
輕撫著額頭的傷口,宋永年笑著起身朝他頷首。看到宋永年起身,蘇安也跟著起身往外走,但卻被張叔叫住了,“小蘇啊,你過來,我拿個東西給你。”
蘇安不明所以,扭頭對宋永年輕聲道:“等我一下。”
說完就跟上張叔的步伐上了二樓,宋永年聳聳肩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盯著外麵。
“張叔是什麼東西啊?”
到了二樓,蘇安站在門口張望。張叔歎了口氣,在一堆箱子裡隨便扒拉幾下,拿出一盒補氣血的藥遞給蘇安。
“他唇色發白的厲害,拿去給他補補。還有就是……”
張叔看著蘇安,後麵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講。瞧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安抬眸沉聲道:“你說吧,我能接受。”
蘇安以為是宋永年唇色發白是身體有隱疾,腦海裡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繼續強裝鎮定。
“啊?”
“你彆多想,就是……小蓉的事情,她這幾天一直鬨自殺,她爸說想讓你去勸勸,你也知道,小蓉媽媽去世後,就她爸一個人拉扯,所以……”
後麵的話張叔沒說出來,但蘇安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抿著唇,蘇安看向樓下,片刻後淡淡道:“去勸勸可以,但我不能保證我能答應她所有要求。”
“而且我的情況你也了解……”
張叔和黃鬆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有些話說開了大家都明白。
“唉……”
張叔歎了口氣,無奈搖頭道:“也是辛苦你了。”
蘇安朝他鞠躬後,便拿著藥往樓下走。宋永年等的百般無聊,聽到樓上有動靜,急忙扭頭望去。
“走吧。”
蘇安將藥拿在手中,輕柔的喚著宋永年。兩人離開後,張叔站在門口呢喃道:“造化弄人哦。”
“這是什麼?多少錢買的?”
兩人騎車往鎮上走著,宋永年注意到一旁有盒紅色的藥盒。拿起來好奇的問到。
“給你補血的,張叔給的不要錢。”
蘇安說話時車速也跟著放慢,這麼一聽,宋永年覺得這個村子除了黃蓉其他人都很好。
蘇安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勾了勾唇,“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烤魚可以嗎?”
“可以。”
“那喝酒呢?”
“你覺得你可以喝?”
“喝一點點應該可以。”
“好。”
蘇安這麼好說話,宋永年還有點不一款,但想到晚上能有好吃的,也就不去計較。
到了晚上,宋永年終於吃到了心心念的烤魚。而蘇安的手藝也沒讓人失望,一口下去都是對胃的滿足。
“喝點?”
吃到儘興,宋永年舉起酒杯看向蘇安,看到他直倒了一點,蘇安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烤魚配啤酒,就是爽。”
本來以為就喝一點,沒想到宋永年直接喝嗨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蘇安的酒量竟然是一杯倒……
就喝了一杯,人就開始迷離了,此時頂著一張紅臉倚靠著椅子。
“菜就多練,喝倒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啊。”
見到蘇安的囧樣,宋永年異常的開心,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隨後心滿意足的將人半抱半拖的往臥室裡帶。
“喝醉了還要我伺候,真是大爺。”宋永年將人放在床上後就累的直喘氣。
蘇安躺在床上整個眉頭一直皺著。宋永年覺得一直皺眉不好,就直接動手想要幫他抹平。
“老皺眉醜死了。”
腦海裡這麼想著,他也確實這麼乾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摁在蘇安的眉心,一點點的揉開。
或許是揉眉有用,蘇安變得安穩了許多。蘇安的睡顏十分平靜柔和,完全沒了白天時的凶相。
揉了一會兒,宋永年覺得手有些酸,指尖慢慢往下,停在了蘇安的嘴角。
望著因為喝了酒而發紅的薄唇,宋永年突然想知道蘇安的嘴那麼凶,吻起來是不是也很硬。
下一秒他就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手指迅速抽回,重重的在自己臉頰給了一巴掌。
“神經病!”
暗罵自己一聲,宋永年火速離開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