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春雨下了一夜,清晨的時候,雨停了,顧十八娘也睜開了眼。
入目是青灰的帳頂,這種料子的帳子,就是在他們沈府最困頓的時候,下人們也沒用過。
錯了,不是他們….
顧十八娘平放在身側的雙手不由攥緊了。
沈府…..
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要非說有關係的話,那就是仇人關係,不共戴天…..
“十八娘..十八娘…”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聲音軟軟滿是關懷。
這種關懷的聲音讓她鼻頭發酸,眼淚頓時泉湧而出。
床前的婦人被她嚇了一跳,“十八娘,十八娘怎麼了?可是頭又疼了?”
婦人伸過手,將她抱起來,揉著她的額頭,撩開發簾可見哪裡尚留淤青一片。
顧十八娘依偎在婦人的懷裡,貪戀的享受來自母親特有的味道。
“十八娘?”婦人帶著幾分擔憂喚她。
自從那日從山上摔下來昏迷後醒過來,這孩子變的更加沉默寡言了,並且時不時的發呆。
“我沒事…”顧十八娘在母親的懷裡蹭了蹭頭,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