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輪車跟著戰車的車轍推,能省下很多的力氣。
戰車正在慢慢的前行,辛屈站在馬車左邊,中間駕車的是石戊,右邊站著澤魚。
後邊戰車則是風彖,最後一輛上由澤氏的人先駕著,現在辛屈正在吩咐軍隊後續的安排。
“也就是說……你打算將妟氏擠在沼澤裡打?不打薊氏嗎?”澤魚聽得微微發愣,沒想到辛屈的目標,居然是妟氏。
“薊氏……我倒是很想打,但斧不是快騎送來了消息,薊氏大量的人病了,正在陸續撤出沼澤,兵力已經少了快一半。這就很能說明問題,薊氏暫時跟我們有默契,他們不想傻嗬嗬的衝在前方。
所以,妟氏作為過江龍,就是我們的首要目標。
我們人少,對方人多,並且軍中多甲胄。
有甲和沒甲,那是兩種戰爭。
所以,我們必須發揮最大的優勢,優先針對敵人的甲士下死手,隻要打掉對方十分之一的甲士。
隻要妟氏還有立足於此的想法,就不會跟我們死磕。
所以,這一戰,集火他們的甲士。”
辛屈手指在車軾上敲了敲:“彆的不說,有辛氏的弩雖然不能破甲,但我帶了不少火油瓶。
瓶子是特意製造出瓶頸的,方便甩動。
使用的時候,在上邊點燃麻布丟出去。
雖然我破不了他們的甲,但我能讓他們變成熟人。
一旦著火,你位於沼澤附近,第一時間會想到什麼?”
“……”
澤魚臉色微變,如果是被火點燃,那肯定得撲騰找水。
而沼澤雖然有水,但都是泥,摔進去再想爬出來,那……
“族長,你就不能想點其他計策?現在秋了,火焰一旦迭起,收拾不住,整個乾涸的沼澤,都能給你燎了,到時候又是一場大火。”
禦車的石戊忍不住吐槽,辛屈什麼都好,就是不跟你堂堂對壘,反而給你弄一堆陰謀詭計。
而且辛屈超喜歡用火攻的。
一逮住機會,不把整個地方燒出一窟窿,他是絕不罷休。
“你以為我喜歡用火攻嗎?是火攻的成本最便宜!而且勉強算是現階段最可控的手段。”辛屈翻了個白眼:“還有,對方光是青銅甲兵就過百,剩下男人全是著皮甲,這種實力放在奄商外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稱霸的存在。
真要正麵開打,你覺得我們有多少族人能消耗?
趁著現在對方對我們不熟,不知道我們能用什麼辦法,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用最小的代價,打出最大的交換比,才是對族人負責。
不然,你就算贏了,那又有什麼用?
那些死去的族人的父母妻兒,要怎麼看你?
你是榮耀了,他們呢?
族裡就算能兜底,但要是太多人死了,真的能兜得住?
不要覺得我心臟,我這是為了族人的減少傷亡而甘願背負的惡名。
區區罵名又如何,打仗從來是下下之選。
薊氏我能通過三言兩語喝退他們半數兵力,但妟氏是過江龍,他們過來北平是要立足開國的。
不跟他們混個臉熟,讓他們知道惹了咱們,除了變成熟人之外,他們彆無選擇,那麼後續的試探、騷擾,絕對不絕如縷。
所以,臟點沒什麼,短時間超不過對方,那就把對方變弱,拉到同一個水平線同台競技。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伐兵,再下攻城。
謀、交已經都用上了,但也隻能喝退半數薊氏兵馬,那麼就該伐兵。
如果還不行,就要對他們的營地、山地趕儘殺絕了。
到時候退無可退,才要全力出擊,人一死就是一堆。
但那個時候憐憫的機會都不會有,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把火、一張弓能殺死的人,就不要舉著長矛衝上去廝殺,狩獵的都知道野獸應該耗死,能無傷才是最高性價比,當將軍的就更該知道這仗怎麼換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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