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開始,食物不足,大家一開始還能狩獵,他們就到處晃,一直來到了易水上遊的淶源,這邊有商族的一個小邑,附近還有一些其他部落,總人口得有五千。
他們一到,就跟本地人打起來了,互相劫掠之後,實在不夠吃了。
而這個時候,行人冬、土他們終於是找到了他們。
然後旱情結束後的大雨來了。
這一次影響的範圍不是單單海河,而是整個太行山東麓。
人類在這段時間砍伐了樹木,打造的居住地,遭到了山洪的報複。
而淶源又因為戰爭的原因瘟疫又冒出來了。
整個山裡可不僅僅有山欒林苦四部,還有其他小部落,包括本地的商公族,他們被迫逃出山裡,來到平原因為瘟疫地區的食物不敢吃,於是隻能在地裡劫掠。
趕巧,商公族諸侯正在胖揍薊氏。
結果看到自家的地被這群人搶劫了,索性連帶著他們一起打!
一開始有辛氏的外派的行人隊伍五十幾人,戰力也不弱,但遇到了商公族下來狩獵的部隊,隻能勉強自保。
但連帶著,輜重損耗加大,在冬雪來臨之後,隻能逃亡山裡。
而從現在開始,諸部問題就重重而來。
土被辛屈他們安排落座休息,然後辛屈拿著筆寫著版牘,記錄一些有用的信息。
土啜泣著說:“我們一開始跟著欒部走,準備返回當初妟氏通過的無定河穀棲息。
都談好了奴隸購買數量,就等著停靠無定河之後,安排人來讓族裡給點糧食,價格很便宜很賺的。
這樣也不算虧損。
結果剛到那裡,欒部的族長害了急病死了。”
辛屈皺眉說:“這麼說來,欒部內亂了?誰掌權了?”
“欒部族長的兒子今年才四歲,年紀太小不能服眾,長老們想換人。
人選都選好了,就選欒部族長的親弟弟。
但欒部族長的女人來自苦部,叫條苦。
她不想讓兒子沒有保障,於是叫來了苦部幫她奪位。”
土抹了把眼淚,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我們本來不摻和。
但這個女人心思不純啊!看苦部一時間拿不下來,於是他勾引行人冬、勾引我、甚至還勾引了隔壁的山部族長,還有林部的巫都跟她有一腿。
我們在接下來三個月內,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
嗚嗚——”
辛屈看著潸然淚下的土,感覺他應該叫草原或者綠土了,雖然很想笑,但忍住了,繼續問:“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族長……”一個身邊的小子搔了搔頭不怎麼好意思的說,“其實條苦跟我們都那個過。”
一群小子都點頭,這些都是當初辛屈丟給行人冬帶去見世麵的騎士,正好三個。
都在。
但這麼一說,辛屈立刻明白了。
條苦這個女海後,居然靠自己的身體和花言巧語,把四部攢在了一起?
牛逼啊!
“她給你們許諾了什麼?”辛屈問這小子說。
“這個……她……咳咳……她就是說她愛我,等她拿下了欒部,就分一個部落給我帶。當……當一個小酋長。”
“俺也一樣。”
辛屈的筆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大男人哭得梨花帶雨的土嘖嘖搖頭:“她該不會許諾你,等她拿下了欒部,就讓他兒子認你做爹,好讓你當酋長吧?”
“沒有……族長……嗚嗚……她說她願意跟我回有辛氏,從此之後雙宿雙棲。”
得,彆人是被利益騙的,你倒是被騙感情的。
難怪哭成這樣。
辛屈欷歔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土啊,聽哥一句勸,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總會遇到更好的。”
“她不一樣族長!真的不一樣!她說她愛我——”
土哀嚎,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女人他把握不住,隻是委屈啊!
在那邊找不到宣泄的地方,一遇到辛屈,他就哭得越發傷心起來。
不過,歸根究底,這小子也跟比自己大一歲不到。
看著少年在為了死去的愛情而慟哭,總是才想起大家的年紀。
野蠻的時代,難能可貴的所謂愛情,結果遇到了海後,還成了池裡的一條魚。
“那麼,行人冬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釣上的?”
“這個,冬叔說,他知道這娘們想要釣他,但我們那個時候沒有糧食了,除了幫她奪權,爭取食物之外,我們其實沒有彆的辦法。所以後來他還悄悄跟幾個歸化人頭目交代,隻要這女人親自來勾引他們,該乾啥就乾啥,先把食物騙來再說,其他的什麼都彆信。”
“嗯,就是這樣的。”
“俺也是這麼做的,不過這個女人挺厲害的,伺候得大家都很開心。”
辛屈聽著少年們的話音一落,土又大聲嚎了起來。
感情所有人都知道這女人想乾啥,也配合著來,就他傻乎乎的相信所謂的愛情。
辛屈揉了揉眉心,耜大股走了一步上來,一巴掌直接乾在土的脖頸,將他打暈,讓人抬走:“這小子,平日裡沒心沒肺的,怎麼就為了一個野合的女人這般折騰。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