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麼被你忽悠的?”
姚冊與鄚孫季見了一麵,然後辛屈讓隨行的鹿甲將人引下去休息,並且讓人送新衣服給他換洗,準備參加晚上的宴會。
然後等人走了,姚冊才古怪的看著辛屈。
自己這個外甥,他承認看不透了。
好好一個鄚孫,就這麼被忽悠瘸了?
“鄚賓並沒有做好我一定會接受他們資助的準備,所以派來一個不怎麼受到重視的孫子來當開路先鋒。他擔心我投靠了孤竹氏,或者說我恐懼南方的大邑商,而放過了孤竹氏南下。
這樣一來,河北地區的商公族們,就得麵對孤竹氏的正麵戰爭。
到時候時局恢複到了先商,那麼河北貴族就真的被徹底放棄了。
換做是舅舅你,能坐視不管嗎?”
辛屈撐著下巴,摸了摸桌子,抽出一個格子,從裡頭撿出一塊黃白相間的玉兔玉佩,然後重新掛在腰間。
現在辛屈要這塊地,本質上是隨口撈一個好處,然後之後安排一個哨塔,徹底堵住西南方向的缺口,等以後有了時間和精力,再慢慢梳理無定河,將它變成永定河。
“坐下!”徐追扭過頭,喝斷了自己這個蠢貨兒子。
這裡頭要是沒有有辛氏的事情,他才不相信。
“總之,舅舅,應付這個年輕人,你的手段不比我差,多捧一下,他開心,咱們辦事也就順遂。
“契約既成,共尊之,背棄者,天厭之!”
因為辛屈不好拉扯,並且前段時間鄚氏的人才從他這裡路過,緊隨其後就是水狄入侵薊氏南部邊區。
必要的時候送出去,或許能打出不錯的友好牌。
這就可以放心對付水狄了。
雖然附近山上可以住人,可你想要種植糧食,就免不了在河邊開荒,大水要是每年都來這麼一下,水能受得了?
所以,薊氏的人已經大多撤出了這片土地,縮到了後世豐台位置。
徐追有點“失望”,但其實心下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其實很不想應付辛屈。
有辛氏的玉,是源源不斷出產的,現在能進有辛氏格子裡的,都是一堆品相一般的玉佩,專門用來賞賜、送禮、裝大方的。
用辛屈的話說,我們習以為常的殘次品,在某些時候,卻是能震撼到彆人的寶貝疙瘩。
貴部在這片區域雖然有一個營地,但今年夏秋山洪暴發,對貴部的影響不小吧。”
要是薊氏敢搶鄚氏給的物資,是不是準備好了跟河北商公族們開戰?
孤竹氏還是現階段整個河北商公族的敵人!對方需要有辛氏阻攔孤竹氏南下!
所以才會這麼給投資!
門頭溝那片區域,是後世永定河的主乾道,又因為直麵一座座山,所以此時還叫無定河的山口,是有好幾條水道劃分的。
有鄚氏幫我們解決薊氏的問題,對於整個北方的戰局影響能降到最低,順道我們也能拿到一批物資,也不用擔心今年冬天戰爭捉襟見肘了。
姚冊揣著雙手,歎了一口氣:“老實講,你小子還真是賊不走空的性子,這物資都沒到,你就惦記上更多了。”
如果不來,那麼基本可以肯定辛屈的主要精力被孤竹氏牽扯了。
然後鄚孫季帶著姚冊一行去了東麵。
去了倉邑之後,你跟危氏兄弟說,讓他們想辦法給我們弄一批青銅來,有辛氏和孤竹氏人口差距擺著,沒有足夠的青銅武器,我們雖然能拖延,但總有疏漏的時候,到時候他們要應對的敵人可就太多了。
去魅了!
原來看起來金玉其外的大邑商,內部這麼多的破事,並且看起來很強,但實際上也就這麼一回事。
要是有辛氏因為薊氏阻擾導致物資給的不及時撂挑子,薊氏可就要成為整個商公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那就這麼定了。”徐追權衡之後,決定將這塊他不需要的土地讓出去。
一旦孤竹氏有主力越過倉邑南下,河北震動,到時候河北貴族但凡有人腦袋不清楚投靠了商王,我不敢想象他們的主子還能堅持多久。
“果然!這件事和你們分不開關係!”薊洵臉色越發難看,拍著桌子。
“有好處,不拿白不拿。
不過辛屈沒有去,而是命令流猿作為代表去了一趟小澱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