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屈手指輕輕敲擊桌案,稍稍權衡之後說:“雖然我很想答應,但你是知道的,代與霍跟土方之間,有不錯的山口,你們拿了,我想要南下去貿易,就得……”
“這個嘛……關稅的問題,可以談。”鮮虞小豬頓了一下。
關稅,是辛屈這邊的概念。
之前有辛氏各地的車馬鈔關,基本沒有,也就是說商稅是不存在的,辛屈隻是象征在集市裡收點攤位費。
但今年年初,辛屈開始增設市舶使、巡檢使。
然後,放權給將軍。
比如新調任的居庸關將軍,門下增設有度支使,擁有對過往商隊物品登記和提供信息征收信息費的權利。
而巡檢使,需要負責修路,同時擁有對路過“高速路”的車隊收取過路費。
市舶使則擁有市場交易過程中十稅一的強征權。
也就是說,辛屈新增三個征稅崗位,一下子就把貿易成本拔高了。
從土方過來昌平,運送的一件皮草原本價值三百斤粟,今年開始,就得五百斤粟出才能算回本,否則一路上的關稅一加,得賠得當褲子。
當然,征收多少,什麼征收,什麼不征收,辛屈都有明確的文件。
比如,度支使隻能查大宗商品:糧食、鹽、銅、皮毛、布、玉器、瓷器、酒等。
巡檢使隻能查:鹽、銅、玉器、瓷器、酒等。
市舶使就是根據政策靈活調整,反正現在集市就那麼些,都是辛屈確定位置,統一管理的集散地,收稅成本就能進一步降低。
所以,擁有一定免稅額度的鮮虞小豬,是對辛屈笑容燦爛,但其他那些土方的要員,比如璩鉞、珮茲。
他們親自跟著來一趟有辛氏,不僅是為了土方跟有辛氏的合作,更重要是為了關稅減免的問題來。
憑什麼整個土方,就鮮虞小豬一個人免稅那麼多,他們想要從延慶縣轉運玉器,出宣化或涿鹿的時候,還得被加征關稅。
這成本一起來,他們也遭不住。
所以,土王也眼饞有辛氏的征稅模式,這什麼事情都沒做,一下子就憑空弄出了幾百甚至上千袋的粟,如果未來交易量上來,那……想想都流口水。
所以,土王他們,決定效法有辛氏先進征稅管理經驗,通過過境大數據分析,深度挖掘用戶需求,為每一個用戶提供定製化的稅收服務,爭取做到可持續性竭澤而漁。
當然,土王也必須麵對他們的最大客戶——有辛氏。
所以,關稅的議題,就是雙方的互相扯皮。
辛屈聽罷之後咧開嘴:“話雖如此,但我辛屈一句話,能讓有辛氏整體稅收框架,應時而動,任何不法,我都能繩之以法。
隻怕土王,做不到啊。
到時候,要是東麵的鏈路發達了,誰能保證其他的長老不想來分一杯羹?
我的利益,誰能保證?
如果到時候我的利益損害嚴重,我可不排除調動軍隊,武力庇護我的商隊利益。
可要是因此而開戰,實在太傷感情了,你們說是吧?”
璩鉞與珮茲眼神微動,兩人視線快速交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鮮虞小豬早就有了預案,笑道:“所以,我們可以製作一個集散榷場。就在土王駐地的東麵(今大同市雲州區),建一座平城。
有辛氏的商隊,隻需要將物資運到平城做交易,後續轉運到什麼地方,就不需要過多思考,那是我們土方內部的分配。
這樣一來,關稅上,我們可以不收,但過了平城,這個稅……嗯,就要按照我們土方內部的安排,如何?”
“伱小子。胃口倒是不小。”辛屈挑眉,“那也就是說,你要跟我劃定疆域?以平城為界?”
“我說姑父,你這個胃口也太大了吧!”鮮虞小豬嚇了一跳,趕緊擺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