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殉在冊的奴隸,不代表不敢殉外邊抓來或者買來的其他奴隸。
長辛氏這一代的老人,可沒有跟辛屈或者年輕一輩一樣,跟著歸化人們一起對外征伐,有一定的戰友感情影響。
在他們眼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殉奴,更多還是為了子孫排除異己。
“共哥,你不會懷疑我爹真的敢逆著北伯的規矩來吧?”姚羽顯得不怎麼開心。
姚共收回目光,笑道:“不是懷疑,而是提醒。你這封陵的模樣,還是按規矩來吧,彆留下把柄,我來的時候,屈正在跟妟氏談合並的事情。
如果兩族談完了,那麼妟氏入燕,妟氏作為孟妟的母族,再加上位居北唐邑的土方,會對我們形成不小的威脅。
不排除有人會以此為由,對姚姓形成壓製。
畢竟禮法是屈定的。
逆了他來,就是在打他的臉。王的臉,豈能隨便落了?”
姚羽一想,搔了搔頭,一臉無奈:“但我爹這輩子就圖這麼個名頭,總不能不給吧?”
“那你可得努力,按規矩你要是升了大夫爵,蔭蔽祖宗起陵,也是被準許的。”
“這倒也是。屈也是這麼乾的。”姚羽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辛屈這個人做事,經常滴水不漏。
他一直到了奄商給了北伯的冊封,這才給了父母起了陵,當然這個北伯隻是奄商的冊封,大家其實還是覺得辛屈就是王。
而且辛屈對於封陵的規格限製,一直卡到了卿而已,卿之上怎麼搞,還沒給細則,那就意味著卿之上想怎麼搞,就怎麼搞。
他上九階,也隻是辛屈有這個能耐。
總之,姚共想了一下說:“既然祭拜完了,你好好守孝,我先去大興縣接管縣衙,等處理完了事情,再來幫你劃分遺產。”
“好。我現在天天清湯寡水的,也沒啥可以招待你的。”
姚羽咋舌,苦著臉,一臉無奈:“也不知道為啥屈一定要咱們守孝。”
“守孝好呀,現在時局變了很多。你守孝的時候,多開墾一些土地,未來也能多一分收入。”
姚共勸導著,守孝的目的從來不是簡單的做樣子,而是有一套細則的。
包括根據守孝所在的季節,分為:冬開墾、春種菜、夏讀書、秋習武。
最終目的,還是保證貴族階層,不徹底脫離基層生產生活。
所以,守孝的四十九天,本質上是為了在封陵外圍,形成一個居住點,為了未來守陵、擴陵做準備。
姚共講了一下他在宣化那邊,學習到的守孝期間,西邊貴族的做法。
姚羽不住點頭:“原來如此,封陵確實需要維護。那我這段時間趕緊安排一下。”
“這就對了。”姚共擺了擺手,不再打攪。
稍微吃了點東西,就帶著人手繼續往南。
結果又走了二十裡,他在第三天清晨拂曉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地圖標注的位置。
然後傻眼了。
入秋之後晨露厚重,但也不至於將道路打的泥濘。
而他趕到路上,立刻就被泥濘道路打滑了車輪,無法行動。
再一看,晨霧退卻,他滿身泥濘好不容易上了正途,然後徹底呆住。
一座一米多高的土圍子,四周三三倆倆散落五六個茅草屋,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甚至能看到野鴨被驚擾,嘎嘎亂飛的畫麵。
而土圍子上還有胡亂打在一起的木門,木門門楣上一個匾額,歪歪斜斜寫了兩個字——大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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