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落戶!我算是看出來了,屈是讓我來處置你們這些家夥!如果我處理不好,接下來等待你們的,就是禁軍!”
姚共咬牙切齒。
難怪辛屈會突然調他回來,也難怪要將姒玉調走。
感情都在這裡等著他!
“不說其他的,你們連計裡鼓車的裡程都敢動手腳!真以為律法動不了你?”
姚共轉頭對身後人嗬斥道:“還等著乾什麼?把歸於大興縣的所有軍屯人手全部召集。立刻整備軍備,將本地的糧草全部帶走。給老子重新整頓大興縣!”
“喂喂!你這是明搶!我還沒死……”
“你再廢話,老子現在就宰了你祭旗!”
姚共怒吼,揚起短戈就戳姚炙,嚇得姚炙連連掙紮,這才堪堪躲過這一擊。
“你真敢殺我!”
“有什麼不敢!”姚共瞪大眼睛,如果現在天冷,一定能看到他鼻孔如水牛冒白氣,“你知不知道屈身邊的親軍,已經加入了風姓的薛峙。
也就是說,風姓正在成為屈身邊的一大助臂。
山西有多少風姓我就不提了,光是房山、廊坊兩地的風姓,都能把大興縣圍起來。
你真的以為你乾的破事,屈不知道?
還好他還沒打算整姚姓,不然光是你們現在搞的事情,都夠他乾死你了!
真以為離開了姚姓,燕方就沒辦法存續了?”
姚炙臉色青白不定,但看到姚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也氣道:“我們這不也是為了姚姓?”
“如果你是為了姚姓,你就不該在正事上胡鬨!計裡鼓車你都敢亂搞,你是真的嫌自己活得長了!
知不知道計裡鼓車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是為了土地的邊界?
不!是為了規劃城池,方便增強控製和調整驛站、貿易!
你多占土地,降低的是中樞這邊對於本地的驛站、集市的分配,乃至未來官吏的配給數量。
你丫動的不是一家的餅,而是燕方上上下下有爵者的餅!
究竟是有多蠢啊!難道不知道燕方的爵位,隻是利益分配的最低表現,真正能在朝堂和地方協調利益的,是這些官吏啊!
地盤不細化,官吏不夠多,你指望所有人卷死在這點官位上嗎?
你這事做得多遭人恨,知道嗎?
我是在救你,如果不給你改改,老子一來就被你埋雷。
回頭這些事情被捅出去,你真以為屈不會趁機對我下手嗎?
不知道現在姚姓的未來,大部分在我身上嗎?
你是爽了,我們呢?!自絕於諸姚,還給我們埋風險,你也是沒誰了!
立刻讓你的人滾開,留下足夠他們苟活的糧草,其他的跟我走!重新整頓,重新分配!
要不然,我不介意現在就乾掉你!”
姚共眼神越發危險。
姚姓的未來,不在姚河,而是他姚共。
他是下一代中最有前途的領頭羊。
但現在他不穩,因為姚冊還沒放棄培養孫子,所以想要坐穩下一代領頭羊的位置,他就必須尋找新的靠山。
辛屈讓他來擔任大興縣令,不就是敲打他,讓他也關注一下,山南諸姚的利益分配問題。
這是一場試探,更是一場推動。
如果他處理好了,辛屈滿意了,他就算坐不穩諸姚之首,也能成為辛屈分化諸姚的棋子。
這樣一來,他橫豎都是穩的。
而且還沒有太多政治風險。
因為姚炙不可能真的被論死,頂多被奪爵,一擼到底,但這是他姚共插手本來隸屬於姚冊麾下勢力的機會。
不管姚炙最後怎麼折騰,姚冊肯定不會真的偏向於姚炙,畢竟姚炙是真的給所有姚姓埋雷。
本來大興縣可以拆分成兩個縣,結果被他變成一個縣,這裡頭就是少了一個縣的利益分配,本來就捉襟見肘的官位少了十幾個,這至少使十幾個家族不能受益。
誰能接受?真要鬨起來,其他姓氏還不得活撕了姚炙?
姚炙死事情小,但姚姓各部總不能看著姚炙死吧?
這就等於將姚姓推到了其他姓氏的對立麵,這是在給本就勢力龐大的姚姓添堵,甚至可能引起辛屈的反感,到時候辛屈真的重用風姓、引入妟氏,再加上北伯的聲明,全力拆解姚姓,那他們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自家事,自家人來解決,才能將風險摘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