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始終保持一種人口不足的態勢。
隻要人口不足,目標定得稍微高點,那麼想要解決基建和生產的平衡,就必須提振勞動生產率。
而這個時候,抓緊使用機械,增加各種工具,就是解決勞動生產率的方案。
這個可比單純的生孩子,解決勞動力不足,快多了。
更重要的就是,孩子也會有的,因為現階段是農業社會,不是工業社會,配合爵位體係,土地私有化等等方案,你生的孩子越多,你的產出就越多。
這就是現在的生產邏輯。
而姚炙他們,仍然保留了相當的半農半牧的思維。
認為土地他們多占一塊,接下來他們輾轉騰挪的空間就更多。
但卻忘了一點,半農半牧,也需要開荒,而且最適合的開荒之地,應該是森林,而不是沼澤。
北平這邊的地勢,導致了沼澤遍地,除了冬天,還能勉強通過結冰,讓整個北平處在一個平麵上。
入夏秋之際,正值雨熱同期的時候,這個時候又是沼澤泛濫,牛羊生長的時候。
泛濫的沼澤,潛藏的疫病,人都難以居住,更不要說這些牲畜了。
一旦一頭牲畜害病,可能整個牧群都要受到影響。
牧群一旦出現問題,部落也會跟著消亡。
所以,臨近沼澤地界的部落,想要生產生活,就不可避免進入漁獵。
而漁獵擁有極強排他性,因為漁獵也極度依賴環境。
歸根結底,北平如果不轉農耕,伴隨著人口的增長,一定會陷入爭奪土地的內耗之中。
這就是為什麼辛屈一定要整修河道的重要原因。
除了對接黃河,為了之後可能需要的南下做準備之外,更多還是為了燕方農耕的轉型。
“行了,不管你怎麼想,你若是真的饞這些土地,那就放牧吧。然後尋一些合適的土地,先進行農墾,兩手都抓,兩手都硬。
要是你能養出溫順的牛犢子,那未來賣出高價不是問題。
昌平、通縣附近的牛耕正在普及,但耕牛數量實在有限,估計年底,屈就會辦法對於耕牛的養殖法令。
一頭耕牛,一個人,能治百畝地。但也意味著,需要澆灌百畝地,光靠人力,很難維係這種量級的耕種,所以水渠、翻車、筒車等等,就是補充缺口。
但每年雨水會下來多少,也沒人清楚,白白看著水流入大海也不對。
所以,需要協調調配,尤其是,大興這裡並不是無定河的發源地。
房山縣才是。”
姚共睨了一眼可勁皺眉的姚炙,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個傻子,真以為大興縣土地是這麼好侵染的?
真要是這麼好侵染,辛屈也不會選擇北平作為建都之地,大興縣本身就是屬於泄洪區,要不是房山縣廣陽邑那邊無定河南段隻修了一半,讓洪水直接灌入涿州。
同時通縣那邊海河主乾道,已經接入了天津入海,昌平、小澱澤這裡的水,大部分經天津入海。
導致大興縣的水,比往年少了不知幾倍。
不然大興這邊其實大部分,還是沼澤,根本看不到逐漸乾涸的態勢。
這也是為什麼,大興縣拖拖拉拉到了戰國,才被燕國建立起來稱為薊城。
因為貫穿大興縣的,不僅是無定河,更有涿水,甚至還有北平的水流衝這裡泄走。
所以,姚共不覺得眼前的姚炙聰明,反而覺得他像個傻子。
好在,姚羽經曆過完整的西部戰事,並且還去了北方興隆縣混了一段時間,對於軍屯開荒接觸頗多,還是很堅定站在姚共左右。
不然這件事,隻怕單純靠姚共,也很難定下來整件事的基調。
姚炙也看出來了,其他三路巡檢使,也都露出了恍然神情,便心知如果他再冥頑不靈,接下來等待他的肯定是姚共的刀子。
眼前的姚共,可不會因為雙方的親緣同姓的關係,對他百般照顧。
因為姚共是下一代姚姓的掌舵人,基本上已經確定的。
姚共現在的態度,還是支持辛屈,因為辛屈的政策和歸化的前景,都不是一般人能遇到的。
為了更好的未來,而犧牲一下現在,也不是不成。
最終,姚炙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那就這麼定了。”姚共拍了拍,“我會上書屈,將地圖重新調整一下。原本一縣五路,之後我會在其中穿插邑和鎮郊。
但人口肯定是不夠……你們治下的奴隸,租一半給我,先等今年秋收。
秋後,我們領兵南下,去打一下涿水戎。
一路打到南邊的涿水上,我們就能讓辛屈拆分,如果他不拆的話,那麼我們就要求後撤,重新丈量。
這樣一來,你們對計裡鼓車動手的事情,也很壓下來。”
姚共說完了策略,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開口:“對了,動計裡鼓車齒輪的工匠是誰?我這裡有一套水輪簡圖,讓他來造一下。
如果造得好,之後你們也都能用上。”
“我知道了。”姚炙悶悶的回答。,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