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進入洛陽城中。
沈浪神色冷靜,微笑著打聽疾風衛大隊人馬的下落。
他有一個特點!
越是危急,越是險惡的時候,他就越隨意,越冷靜,而在他微笑的時候,也有可能是最痛苦的時候。
簡直連傻子,都知道朱七七現在的情形十分不妙。
所以沈浪表麵微笑,心裡早已經千瘡百孔。
他終於安葬好了冷大先生的屍骨!
棺材是他進入洛陽城,耗儘銀兩後,購買的上好的棺木。
墳墓雖然簡陋,但是他帶領民夫,足足挖了大半天的時間,沈浪捫心自問,自己已絕對對得起朋友!
安排好朋友的後事,接下來應該思考的,才是自己的事情!
是的!
朱七七的事情,在沈浪的心中,根本不能算是朋友的事情,而是自己的事,自己的事,當然永遠是在最後麵的。
“不論是什麼苦難和折磨,讓我們一起承受!”
沈浪暗自歎了一口氣。
他足足花費了一夜又兩個時辰的時間,方才處理好冷大先生的後事,這這八個時辰,究竟會發生什麼,沈浪簡直想都不敢想。
但是不論發生什麼。
沈浪都有承受的勇氣,因為這是他的選擇,就算是跪著,他也一定要承受。
突然!
一個中年人打扮的乞丐,和沈浪交叉而過。
仿佛是十分隨意的樣子,和沈浪撞了一下。
沈浪心神恍惚,一時間竟然沒有察覺,走出將近十步遠的距離,方才反應過來!
沈浪一摸胸口,暗吃一驚,一個閃身,便向不遠處的乞丐抓去。
乞丐也發現自己偷東西的事情被發現,心慌之下,轉身就跑,然而,就算是在鬨市之中,他怎麼可能跑得過沈浪?
就在沈浪以為,很快就會拿回失物的時候。
突然間!
一名穿著金色衣服的清秀少年從天而降,阻止住了沈浪的去路。
沈浪微微一怔,急忙想要錯開,但是接連使用輕功,竟然全部被麵前的男子擋了回來。
沈浪不由得吃了一驚,再看偷走他身上沈家家傳玉佩的乞丐,早就已經跑的沒有影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沈浪暗暗的歎一口氣,心道:“我已經足夠倒黴,想不到,竟然還有倒黴的事情找上門來。”
沈浪目光上下打量麵前的金衫少年,心裡已經知道,這少年和那個乞丐必定是同出一脈,如果抓住這個少年,自然不難拿回沈家的玉佩。
然而沈浪還沒有開口。
金衫少年已經義憤填膺的道:“江湖上的乞丐和跛子已經足夠可憐,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人,為什麼不去欺淩那些橫霸一方的強徒,反而要對付受儘欺淩的乞丐?”
“你說什麼?”
沈浪愕然的看向麵前的年輕人。
這開頭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這件事難道是他在欺淩老弱病殘的乞丐,而不是乞丐在欺負他?
沈浪畢竟是沈浪,雖然受儘冤屈和汙蔑,但是卻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反而客氣地詢問道:“不知道這位少俠如何稱呼?”
少年人道:“本人生平,從來不和恃強淩弱的歹徒為友,你也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沈浪氣急而笑,道:“兄台難道不知道,是那個乞丐,偷走了我的東西?”
“什麼?”
少年人仿佛是大吃了一驚,驚愕的看向沈浪道:“那個乞丐竟然偷走了你的東西?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他話鋒一轉,便是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原來這個穿著金色衣衫的年輕人,不是彆人,正是前任丐幫幫主的遺孤,鼎鼎大名的熊貓兒。
三年前,丐幫幫主熊通過世。
熊貓兒脫離丐幫,在洛陽拉起了一個小幫會,大約有三四十人的弟兄,所乾的買賣,便是扒竊訛詐之事。
熊貓兒自詡俠義!
當然不會做任何欺負窮苦中人的事情。
他手下的弟兄,行竊的對象,要麼便是財主和富家公子,要麼便是武林中人。
卻是名副其實的劫富濟貧!
沈浪手中配劍,儀表堂堂,看樣子就是江湖中殺人如麻的好手,立時便受到了熊貓兒幫會的針對。
原本以為偷到寶物,悄然溜走也就是了。
卻沒有想到,沈浪竟然如此機警,僅僅是幾步的路程,就反應了過來,而且看他身上的輕功,普通的幫會中人,怎麼可能逃過沈浪的追捕?
熊貓兒就在不遠處,看的清清楚楚。
到了這個時候,卻是不能夠不出手。
因此橫擋出來,用意當然是為了放自己的小弟離開。
至於詢問沈浪證據的事情。
簡直開玩笑。
小偷偷了東西之後,轉眼逃走,哪裡還有證據?
沈浪就算是謙謙君子,涵養極好,也忍不住感覺到氣憤,麵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看向麵前的熊貓兒,道:“閣下莫非是有意要與我為難?”
熊貓兒大笑道:“看你的樣子,是個劍客,你以劍成名,想來殺人不少,本少爺就為難你了又怎麼樣?”
沈浪道:“閣下如不肯交還在下玉佩,在下勢必要動手了!”
“哈哈……”
熊貓兒朗聲大笑道:“你如果真能拿我,你丟掉的玉佩,包在我身上了!”
熊貓兒天性爽直,本來就不是陰險詭詐的人物。
三言兩語,便裝不下去了。
這一句話,就是承認東西真是他拿走的!
沈浪有心要給他一個教訓,揮手之間,打出兩成功力,熊貓兒揮拳還擊。
兩個人同時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