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們走到了破舊的站牌前,到了一輛與周圍風景格格不入的,黑色邁巴赫。
唐惟妙:“……這不會是接我們的車吧。”
辛漣微微挑了下眉頭,指叩在車窗上,待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楚英的臉,辛漣語氣複雜道:“我記得,我讓你低調些接。”
“出了點情況。”楚英說道,“您的瑪莎和布加迪都被黃處扣了,她說等你交了年度總結報告再還。我怕您出界用不到車,向總部要了輛邁巴赫,至少顏色低調,四舍五入也算奔馳。而且牌照至少是京字頭,您單位方便。”
這輛邁巴赫一般用接鳳衍入京談要生意。
唐惟妙抓到了這句話的點。
“你把瑪莎和布加迪當低調的車嗎?”
楚英答:“那輛瑪莎一般,布加迪一般認識的沒多少,也沒那麼高調。”
“哇,我突然發現你是有點幽默在身上的!”唐惟妙跟楚英開起了玩笑。
她突然對楚英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讓辛漣瞬間警覺了起。
在楚英的眼中,此刻的辛漣黑著臉,鳳翎高高翹了起,像個感歎號。
“不幽默不幽默!”楚英笑得抖,了眼辛漣的表情,悄聲對唐惟妙說,“唐小姐,雄鳳愛吃醋的,為了我的年底獎金,你請多美言他,把我當司機就好。”
辛漣請唐惟妙上了車,目的地是昆西醫院。
“你哥哥在,這兩天,暫且委屈你在醫院待著,好好吃藥,做個複查。”辛漣囑咐道。
“你要單位嗎?”是出這句話,唐惟妙的心中就泛起了不舍的難。
“嗯,把你送到昆西後,我會單位交個報告,快就會。”他說,“昆西有護陣,我也駐派了警員給你,你放心做複查,兩天內我就會。”
“……啊,不能飛進嗎?”唐惟妙了個傻題。
楚英還是忍不住多嘴了,他答道:“唐小姐,務員不能隨意開特域,要得到批準,或者有特殊情況,比如遇到伏擊之類的才以。而且,首都附近除非大警情,否則就是黃處,也要安安分分和一樣選擇交通工具上下班。”
辛漣微笑點頭:“就是如此。”
楚英趁此機會吐槽了一番:“唉,首都堵啊!尤其西直門立交橋,簡直類建築的奇跡。”
然後,他到了辛漣陰森森帶著醋意的笑容,閉嘴了。
辛漣把唐惟妙送到了昆西醫院門口,仔細交待了警員注意事項,又到托運的金銀盞完好,這才放心。
“那我……先離開了。”辛漣說,“但我會儘快處好工作趕的。”
他站在門口,依依不舍。
唐惟妙握住他的雙,掂起了腳。
辛漣閉上眼,俯身同她吻彆。
等到她安然無恙地進了唐惟笑的病房,辛漣才慢悠悠到車上,疲憊地揉了揉鼻梁。
楚英關上窗,他:“您報告都寫完了嗎?”
辛漣無奈笑了一聲,拿出還未寫完的檢討書,在座椅靠背上龍飛鳳舞。
楚英跟他彙報了最近積攢的一堆雜事。
有個全資司事上出了點麻煩,高層有挪用款。
有個投資的司,那位董事長最近卷入了小三小四的家務事,財報也不是樂觀,請他定奪是否還要繼續投資下。
他一邊寫檢討,一邊作出簡要的答複。
之後是一些單位上的瑣事。
“又發新製服了,黃處給您報了十套,超出規定的數量請自費。不,黃處也說了,她認為你今年能十套都不夠用。”
“還是冬裝款嗎?什麼樣式?”辛漣道。
“老樣式,沒有改。果然二十九處虛晃了一槍,之前說什麼統一換新的更帥的製服,還不是得領導的意思,害大家空歡喜。”楚英說完,又補充道,“對了,新一輪的考報名截止了,三月要考試,黃處要求你們在職的都要做監考。”
“幾號考試?”
“二十八吧,我會再核具體時間的。”楚英說,“今年沒監考補助,但黃處要求全體都要,不得請假。估計報名火爆,今年的考生多了。”
“報名多這是好事,外勤一直不夠,做事也施展不開腳。”辛漣補了三頁檢討,進行著華麗的收尾,“就是不知道,審核後,還能留幾個功報上名的。”
“還有一件事!”楚英突然想了起,“外勤十隊的老青元旦前辭職了,還給我發了個短信,說想跟你吃頓飯。”
辛漣蹙眉,眼中劃厭惡之色:“他什麼事?怎麼學會類那套了。”
“他能是提前得知了今年的報名盛況,火速辭職創業了,想跟你聊一聊教培的事。”
“……教培?哪方麵?”
“特殊考培訓。”楚英聳肩,“多賺啊,比出外勤拿工資好多了,就是不太好批,所以估計是想借你要辦學資格。”
辛漣寫好了檢討,簽上名,合上了鋼筆。
他揉了把黑發,倦聲道:“他還是自己折騰吧。”
“您幾天沒睡了?”楚英望了眼後視鏡。
辛漣笑得是甜蜜,淡淡道:“這些天都睡不著。”
太高興了,以至於每一天,唐惟妙熟睡,他也不忍睡,會靜靜著她,透支精力。
“那請您休息好。”楚英關了車載音樂。
辛漣交疊著臂,就這樣坐著,閉上眼睛,睡了。
唐惟妙沒有在病房找到唐惟笑,怯怯了隔壁病房的那骨折的鱷魚,鱷魚兄抬起一拐,給她指了個方向。
“小唐跟著醫生一起開會了,等會兒就。”
唐惟妙反複道謝,到唐惟笑的病房,乖乖坐等。
好在不久後,醫生們就散了會,唐惟笑哼著歌拉開病房門。
“哎喲!”唐惟笑露出了更燦爛的笑容,“你終於舍得了?”
唐惟妙站起,張開懷抱,小跑著紮進他懷裡。
兄妹倆都是一聲痛呼:“唉喲!”
唐惟笑捂著肋骨齜牙,而唐惟妙揉著額頭,額頭上有個淺淺的印,是唐惟笑外套上的鉚釘乾的。
“想得疼死了!”唐惟笑一邊吸氣,一邊揉她腦袋。
唐惟妙給他帶了第二個驚喜。
“我要宣布一件大事。”她說,“我決定了,要跟辛漣領證!”
唐惟笑溫柔的輕揉,瞬變屈指彈。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