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幾人都移到了火堆旁守著夜。
就算是夜晚,人群中也沒有安靜多少。
時不時還有人喊著抓小偷,又是一陣亂,也不知道最終抓到沒有。
淩晨三點。
現場隻有在城牆上,關卡前守夜的兵還站立著。
對於人群中的騷亂和偷東西行為,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有些人發現這個事實,就更加肆無忌憚。
或許是因為他們有兵器,壯年男性也多,所以並沒有人打主意。
燃燒了幾個小時的火堆因為沒有添加柴漸漸變得微弱,又變成猩紅的碳火,最終隻剩帶著餘熱的灰燼。
吳家兄弟倆在左邊守著,宋葉箐跟何言信在右邊。其他人都互相靠著睡了過去。
宋葉箐抱著膝蓋坐在火堆前,因為冷,身後還披了被子。
突然,她忍不住開口說了句:“你能不能彆動了?”
一動就有風鑽進來,身體再好也挨不住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言信臉蹭的紅了起來,不敢再動。
好在光線暗,其他人看不清他滿臉的囧態。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主要這是除了他媽以外,自己第一次跟女性在一個被窩裡麵。
宋葉箐:不要說得這麼曖昧好嗎,咱倆隻是披了同一條被子而已,身體碰都沒碰到。
何言信:我不管,四舍五入就是躺一個被窩了!
這樣子的親近叫他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隻能借由著不停的動作來驅散自己的不自在。
剛剛他連以後孩子叫啥名都想好了。哦,不對,孩子已經有了。
何言信看了眼宋葉箐的側臉,又跟做賊一樣迅速收回目光。
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從心底蔓延出開心和小竊喜。
“去了昭州以後咱倆做點什麼好?”何言信詢問她的打算。
“還沒想好。”宋葉箐盯著眼前那片猩紅。
其實不是的,她考慮過很多。例如做吃食去賣,開個武館教人功夫等等。
但心裡最想的,還是行醫。
或許是因為自己本來就有基礎,又或許是因為親手結束生命帶來的影響。
宋葉箐真的很想完成曾經未完成的目標,繼續學醫。
但這是一個長期且需要高投入的計劃。
她曾經學那些太有偏向性了,不全麵。
更何況還沒有了解過這個世界的醫學,基本理論。
總不能一知半解的給病人看病,不負責任的隨意開藥吧?
所以很多東西她都要從頭學起,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大概就是夢想跟現實相遇的衝擊。
夢想是學醫治病,而現實是還要賺錢養兩個娃。
她不可能把養孩子甚至養她的任務全丟給何言信的。
畢竟他倆這種情況,指不定哪天就散夥了。
讓她再想想吧,就算要繼續學醫也得先做一個有長久穩定收入的營生來做後盾。
“我也是,總感覺曾經學的那些到了這都沒什麼用處。”
何言信的聲音越來越輕,有些低落。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陷入靜寂。
穿越古代異世界,讓這兩個年輕人都丟掉了自己最擅長的工作,即將跨入另一個領域。
不得不說,這樣的情況真的很叫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