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沈琴琴打量了何言信幾眼,然後對宋葉箐說道:“走,咱倆進裡邊說話去。”
於是宋葉箐帶她進內院,去有椅子可以提供休息的正堂。
沒成想,沈琴琴才進房間就轉頭撲到了她身上,頓時哭出了聲。
不是,這是怎麼回事!?天地可鑒,自己可沒惹她啊。
宋葉箐被驚嚇到了,半晌才抬起手嘗試著輕拍她的後背。
沈琴琴哭了一分多鐘,還不見消停。
宋葉箐擔心哭太久影響身體,隻好開口哄。
可她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哭,就把往常哄宋承思的話說了一通。
什麼:彆哭了,怎麼了,不哭了。都是些車軲轆話。
好在沈琴琴的哭聲漸漸小了,變成了抽噎。
她吸了吸鼻子,把頭從宋葉箐肩上抬起。這個模樣半分不像一個生過孩子,已經做了娘的人。
“阿箐,究竟出了什麼事?你怎會…怎會……”
問著問著,她又控製不住想哭。
“哎哎哎…彆哭了彆哭了。”宋葉箐頭都大了。“咱們好好說話。”
若再來上一場,她就沒那個耐心哄了。
她捏住對方的手腕把人帶往椅子上坐,趁機把脈。
這可是孕婦啊,要在她這出點什麼事該怎麼辦。
好在沈琴琴情緒雖激動,但對腹中胎兒沒什麼影響。
這位小姐妹身體還挺不錯的嘛。宋葉箐把手放開,到另一頭坐下。
沈琴琴從腰間扯出一塊絹帕,開始淨麵,動作姿態間又有了富家夫人的樣子。
她心裡有太多疑惑要宋葉箐解答了,隻平複了片刻就開口問大篇問題。
“你不是回儀州了麼?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回了昭州。為何如今隻有你們幾人?伯父伯母,懷大哥,恒二哥他們呢?”
天知道,當聽阿芸說宋葉箐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站在曾經宋家門外時,她心裡有多難受。
沈琴琴憂心對方是身後無所依靠才回的昭州。
若不是還懷著身孕,她早就親自跑出去尋人了。
好在後來打聽到,對方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她才鬆了點氣。
“還有,你……”
“一個一個問吧。”宋葉箐摸了摸茶壺,早上倒的水已經涼了。
對方來的突然,內院爐子的火早已熄滅,這會想讓對方喝口熱水居然成了麻煩事。
沈琴琴沒注意她的動作,全部心神都在求知欲上,重新從第一個問題問起。
於是兩人就一問一答,把宋娘子的經曆說了。
沈琴琴聽著聽著,又流出淚來。
宋葉箐真的服了她了。自己怕刺激到人,已經特意把一些事情簡略過去。
可罩不住對方會從她那隻言片語中腦補啊。
嘖,早知道就編個善意的謊言騙騙人了,宋葉箐想。
宋葉箐遲疑了會,還是湊過去握住她的手,說道:“沒事,不必難過。這些都過去了。”
沈琴琴反握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
“阿箐,怪不得你的變化如此之大,今日我都不敢認。怎會叫你受了那麼多苦呢,真真是蒼天不公…”
又把手更握緊幾分,“你是傻了不成?出了事為何不給我來信呢!便是不能將你接回來,也好過你一個人。”
宋葉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