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麵對著這樣的女孩子,說是姐姐但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秦天榮很難不生出情愫來。
可不忘又能如何?
秦天榮想起離開前一天,自己跑去縣城裡尋她,想讓她跟著一起走。
對方打扮得花枝招展,珠翠滿頭,容貌尤盛。
隻是她不聽也不信他說的那些話,嘴上不耐煩的敷衍著他。
他一直知道她愛俏愛美,還喜歡奢侈的生活。
可秦家雖在當地有仁善的名聲,卻因祖上規定,不得收高價診金。
祖父又喜歡到處借錢給彆人,做善事,故而家中財產不多。
所以在她去給知縣做妾後,秦天榮才一怒之下放棄從醫,非要去做生意賺錢。
每次他攢到一筆銀子後都會去縣裡,想把她接出來。
卻因為對方的身份,始終不好明說,你離開這,我可以八抬大轎娶你這種話。
每去一回,他都能察覺到她對他的耐心漸漸耗儘。
從你來啦!到你又來了?每次他都隻能遺憾離開。
可這回不一樣,他不能任由她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於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思挑明了告訴對方。希望能曉之以情,讓她跟自己離開。
她聽到後並沒有意外之色,隻是連忙左顧右看,怕有人聽到後連累到她自己。
接著就不耐煩的讓他快走。
他也犯渾,非要去拉她出門。結果被痛打一頓,丟了出來。
到最後他隻記得,她靠在那個身子快有她兩個大的男人身上,嬌弱的哭訴著她自己的無辜。
至於為什麼他這個名義上的“小舅子”會被打?
做妾的,能算得了什麼呢?他可算不得正經舅子,哪裡能叫人平等對待。
秦天榮其實不是不明白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是以前不願意承認而已。
這頓打把剩下的情絲打斷了,腦子也被打醒了,回家收拾收拾就帶著父母離開了那。
秦天榮把秦母扶起來,給她喂藥。期盼著這病能快些好起來,心中還在想明天去城裡找活做的事。
官府給發的糧最多隻能吃半個月,接下來隻能靠自己了。
“回來了?”何言信今天沒有出門,在家跟周際川一起抄書。
他用不慣毛筆,原主的字寫得也不是太好。
還是宋葉箐看後給了他一支鋼筆,才不至於寫廢太多紙張。
“好字。”她看後,讚歎了一句。
“那是自然。”何言信得意笑笑。毛筆字雖寫不好,但他的鋼筆字可是苦練多年的。
因為他的父母也寫得一手好字,所以對他們兄弟倆自然嚴格。
等他寫完這篇,宋葉箐才開口把他從書房喊出來。
“我剛剛遇到了一個人,不過你不認識。”
她把之前在康佑鎮遇到“秦哥”的過程告訴他。
何言信皺起眉頭,“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
宋葉箐的行蹤太可疑了,白天剛被對方看見,張孝力死前,她大晚上的也出現在街上。
宋葉箐點點頭。不是有可能,從對方剛剛的表現來看,他的確在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