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上門請了你不去做,結果現在又眼巴巴的跑來。這並非君子所為。
好吧,秦天榮他這個人本就不是什麼君子,隻不過是巷子裡鑽出來的混子罷了。
於是很快的,他臉上那抹難為情的神色就不見了,換上一個帶著諂媚的笑開口道。
“何大哥,不知您上次說的那活我還能不能做呢?若不能,您也彆為難。”
說完他又有些愁眉苦臉。
“唉,我隻是…,母親的病還未大好,作為兒子卻毫無作為,心中實在羞愧難當。隻好來您這碰碰運氣了。”
生存之道,能不要臉就不要臉,能賣點慘就賣慘。
說實話,秦天榮真不像醫學世家裡出來的。在外邊的這幾年,他可以說是把市井作態學得通透。
說多了也都是淚啊。
何言信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有擔當這才是好事,你母親知道你有這種孝心,定極為歡喜。”
說完話鋒一轉,道“我向來重承諾。不過上次說的活,已經有人替了,這是沒辦法的事。你容我想想。”
當時他給秦天榮留的是比較輕鬆的活,現在再加入,也不知道該讓他做什麼好。
“何大哥,讓我做最臟最累的活就好,工錢可以給我減半。”秦天榮鄭重道。
如今累不累,苦不苦的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得快些賺點錢,否則他們就要斷糧了。
秦常山本來是進山找藥材去賣的,隻是冬季還未徹底過去,山中藥材稀少,而且能采的也被本地的人采光了。
若想找到合適的藥,那得走很遠的路到深山裡去。
秦天榮不願讓他爹去冒這個險。
而秦常山作為一個大夫,可以說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比起書生好不了多少。
於是賺錢的擔子隻能壓到秦天榮身上來。
“你既然來了,怎麼可能讓你拿不足工錢呢?這樣吧,你先跟著孟師傅,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何言信到裡邊給孟師傅打了聲招呼,就這麼讓秦天榮留下來了。
此時,建築已經初具雛形,看得出大致模樣了。
他們當初預計在半個月內全部收尾建成。
等房子建好後,還得做最為重要的窯爐。
一點一點的看著未來事業的承載體建立起來,那感覺是真的不一樣。
何言信心中一片火熱,可以說是乾勁十足。
宋葉箐那兒就不那麼順利了。
因為王二郎他爹,其他人口中昌和醫館的扛把子…不對,醫術最為高明的大夫來了。
王大夫四十歲上下,留著一撮花白的小胡子,整個人精瘦精瘦的。
他左看右看,帶著審視和深藏於心底的鄙夷和高高在上注視著這個簡陋的坐診台。
“聽我兒說,他的啞症是你給他吃了顆藥丸導致的?”
他並不在宋葉箐對麵坐下,而是選擇了讓她俯視自己。
今天隻有阿花跟著來了,而她並不知曉昨天的事。
隻是從小察言觀色的她能看出眼前這男人是帶著不屑的語氣跟神色說話的。
“啞症?什麼啞症,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家夫人醫術高超,怎麼會把你兒子給治啞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