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自己配不配教宋葉箐,且能不能教好對方的事。
畢竟他對宋葉箐的底細不甚知曉,一直覺得對方的天份,悟性都超過了自己,目前隻是經驗略有不足。假以時日,定然比他更強。
可宋葉箐的態度實在堅定與誠摯,加上兒子在醫學此術上已經無法再有建樹,於是秦常山動搖了,最終點頭應下。
他記得父親說過:醫者為公,需有大胸襟,切勿被繁雜規矩拘束住了。
或許他秦家的醫學傳承注定要讓這麼一個外姓女子來繼承罷。
正式拜師之後,所有人都改了稱呼,秦常山與秦母便是師父師娘。秦天榮雖年紀比宋葉箐小,但在這方麵還占到了她的便宜,被稱為一聲師哥。
“師妹,這是師哥從湖州特地給你帶的禮物,你且收好。望師妹今後醫道顯彰,德術並優,仁德廣被…”
秦天榮前邊的話還略帶著點揚眉吐氣的小得意,後邊就說的越來越莊重了。
他如今已經徹底放下了對宋葉箐的警惕,真正的敞開心扉接受這個半途來的師妹。
由於秦天榮空耗多年,所以即便下定決心重拾醫學也學不進去太多了。在父子二人秉燭夜談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醫學這條路。
如今他就在玻璃廠做事,乾的是業務經理的活,負責到處跑,談生意找商機。
該說不說,何言信眼光還是有他的獨到之處,秦天榮非常適合這個工作,給廠裡帶來了很大效益。
拜師之後,宋葉箐的日子與過去倒也沒什麼太大變化,隻是減少了出診的頻率,花更多時間跟著秦常山學習。
這日,阿平到城裡給威成鏢局送靈厄丸帶回來一個大包袱以及一封吳家寫來的信。這次距離上次他們通信已經兩月有餘。
吳家和齊家當初留在那個村子後,吳大郎、吳三郎跟齊父都到城裡找了活計養家。
後來在宋葉箐的建議下,幾個女人也沒閒著。
吳大玲的繡技基礎還是達標的,往這方麵發展發展吧。宋葉箐還從昭州這邊買了時興的花樣和她畫的圖給他們寄去做參考。
剛開始時她們隻是給人縫縫補補,後來就慢慢地接了製作成衣的活。陳娘子不複曾經的安靜內向,在外與人打交道時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