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阿平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到宋宅,從宋葉箐的手上把阿花接回了他們的家。
他倆結婚,大家倒都沒什麼不習慣的地方,畢竟兩家離得那麼近。阿花婚假結束後也開始到醫館工作,天天都見得到宋葉箐。
小兩口過得濃情蜜意,看著叫人會心一笑。
過了沒多少日子,何言信把德西叫到書房。“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德西聞言愣了一下,道:“信哥您問的是和馮老板正在談的那批貨嗎?”
“那個先不談,今天咱倆談談你在仁興縣的事,你是怎麼打算的,不想把人帶回來嗎?”何言信表現得很是嚴肅。
“小人,小人…不是,她,她隻是…”德西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往地上跪。
此時他已然忘記自個已經不算是何言信的下人,也許多年未給他下跪這事。
“我不就問一下你在仁興縣養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要不要給彆人一個名分而已。不至於不至於。”何言信哭笑不得,沒想到把人嚇成這樣。
德西滿臉通紅,被他拉著站起身來。
過了一會,德西才開始訴說和仁興縣那個她的故事。
仁興縣的她一開始並不在仁興,是被他帶過去的。
談生意,免不了去一些煙花之地,也免不了紅袖添香。
尤其何言信碰上這種局一般都會讓他去,而他又沒有成婚也沒想過要成婚,自然無所顧忌。
泉州——德西便是在那裡認識了憐瑤。
對方雖名字起得柔柔弱弱的,人卻不是如此。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時,她在給客人甩臉子。
第二次時倒沒有那樣了,但他分明看到她背著人翻了個大白眼,令他失了笑。
然後就是第三次第四次……
後來,一句“我贖你,要不要跟我走?”就讓德西花了自己當時大半的積蓄把人帶到仁興,又買了個小院置辦生活家私,請了個婆子把人養著。
因為仁興離府城不過五十裡地,所以德西空閒時就會過去。有時甚至連夜到那裡,次日再回來。
憐瑤十二歲以前還不是花樓裡的人,是縣城裡略有薄產的小戶女。
隻是後來父親去世,哥哥染上賭癮,家產漸消,母親又懦弱,隻知道夫死從子。
於是再後來,她便因為有一副好相貌,被自己的親哥哥賣進了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