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婦趁幾人還未進屋連忙詢問道。“宋大夫,我近日不知怎的,身子總是不舒服。昨日想去醫館來著,可臨時有事耽擱了。待會可以不可以也來給我瞧瞧?”
“還有我家閨女,也不知怎麼了,老是咳嗽…”又有人說道。
男子白日大多出門乾活養家,院裡皆是老幼婦孺,加上門外跑來看熱鬨的,將近三分之一都有咳嗽之症。
最近本就處於易感傷風的換季之時,所以並沒有人將這病跟屋裡的男人聯想到一塊,畢竟他們沒聽到男人有咳嗽,對方也不出門。頂多念幾句晦氣罷了。
師徒兩個望向眾人,雖心裡發緊,卻都不動神色的應好。
不能亂,目前也不能叫他們知曉疫病的事。這些人和病源共處許久,若亂起來四處跑動情形將更不可控。
外頭這麼大動靜,裡頭正在窗邊給丈夫熬藥的婦人自然察覺,當聽到有人喊大夫時,她驚得一下子站起身,手裡的蒲扇直接把爐上的藥罐蓋子掀翻了去,碎成幾片。
此時已經顧不得,她連忙到床邊。“仁郎,仁郎,如何是好……”說著竟急得落了淚,想把人扶起來從窗戶離開。
陶定仁已很難抬起手安撫處於慌亂中的妻子,更彆說跟著一起翻窗逃離。
他深深的閉了閉眼,聽著外頭傳來的敲門聲,暗啞著噪音。“桂娘,去開門吧。”
桂娘明白丈夫已經認命,她愣了一會擦乾眼淚,猶如行屍走肉般走到門口,緊緊抓住門閂片刻,終究還是把人放進了門。
頭天才見了麵的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沒說任何寒暄的話。
桂娘是沒了那股精氣神,宋葉箐是身體虛弱不想多言。
其他人都在外頭守著,秦常山雖不太明白宋葉箐怎麼隻熬了一夜就把身子虧空成這樣,可身弱易染病,所以還是讓她彆進門,自己上前仔細查看。
“不必再看了,我確實患了有傳染性的疫病。”還沒等他看個完全,陶定仁便開口承認。
“你!”秦常山想質問對方為何知道自身得了這樣的病還到處亂跑到人數眾多的昭州城來,可看著形消骨立、麵容猶如惡鬼的人,就說不下去了。
倒不是同情對方,隻是看這幅模樣唯恐說太多他撐不下去,當下就一命嗚呼。
這可不行,作為病源這人得活著。
“先把人帶去醫館吧。”宋葉箐在門口查看了屋子環境,立刻做出決定。
這房間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