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母親病重,他回到細粱城,進來求一張平安符,平安符是否有用說不清楚,卻也寄托了自己的一份希冀與心安。
第三次便是今天,再次離開細粱城,啟程去朔州。
宋征輕輕地把手掌貼到娑羅樹的枝乾上,感受它粗糲的紋理,花兒也有靈氣一般,雖然在這樣肅殺的深秋天裡,早已過了花期,還是倔強地伸出一縷細枝,頂上白花盛開,芬芳依舊。
道慶和尚曾對宋征說,你來,無論何時,花都會開。
他那時還以為和尚胡謅,哪知這幾次竟然都應驗了,越發覺得此樹有靈,異想天開地問道:“難道我們前世真的有緣嗎?”
幸虧周遭沒有什麼人,否則對著一棵樹說話也太傻了。
花樹無聲,隻有花瓣簌簌而落。
像一句無聲的回答。
宋征問完自己也不禁一笑,手撫道:“樹啊樹,不知我們下一次再見又是何時了。”
過了一會,沈雲輕拜完佛後從大殿裡走出來找宋征,手裡拿一支她剛求的簽,對宋征晃了晃道:“宋征,我專門替你求了一枝簽,咱們去找道慶師父解一下吧。”
說來奇怪,前兩次來時道慶就站在大殿旁,今天竟然不在。
宋征轉頭找了一圈,口中道:
“奇怪,今天他竟然不在這裡。”
沈雲輕不明所以:“這寺廟這麼大,不在這裡有什麼稀奇。”
她自是不知道宋征上一次來這遇見道慶的事,僧人神出鬼沒,仿佛能未卜先知,“咱們問問這路上的和尚,看他這會是在哪,然後去找他不就好了。”
宋征覺得也是,前兩次或許隻是恰巧在這兒碰見,於是按下那一點異樣的心理。
兩人攔住幾個路過的和尚問了,不巧一概都說不知。直到有一個認出宋征來。
“是你啊,讓我替你給娑羅樹澆水的施主,哦,你們找道慶師叔嗎?我知道他在後麵的小佛堂裡,你們去尋吧。”
小和尚指了指方向。
這兒地方雖然大,但還算好找,且離得不遠,沈雲輕和宋征很快便看見了。
在一陣陣有規律的木魚聲裡,道慶聽見有人進門的聲音,於是停下手中不停敲擊著的動作,睜開了眼睛,轉頭先是對宋征笑道:“宋征,好久不見。”
又看向沈雲輕:“沈施主,你也好!”
寒暄完畢,沈雲輕道明了來意,她蹲下身來,頗為鄭重地將自己手上的簽用雙手遞了過去,神色微微有些不安。
道慶接過來,拿在手裡正反看了兩遍。
“是空簽。”
打磨光滑的竹簽上分明一字也無。
“是啊,”沈雲輕道,這簽字從竹筒裡掉落時,她也感到疑惑,這算什麼意思,急著來找僧人來解。
她問:“道慶師父,空簽能解嗎?”
宋征不放在心上,反勸道:“沒關係,就算不能解也沒事。”
雖然這樣說,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在臨行前這個特殊的時候,沈雲輕難免心裡有疙瘩,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道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