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有蛇!”
劃破午間寧靜的是來自於更衣間的尖叫聲。桐生鏡推了推眼鏡,確認到地麵上是一條雪白的細長小蛇,挺著腦袋,正“斯斯”地吐著分叉的小舌。
那女孩是店內的服務員,精致打扮的小臉上寫滿恐懼,見她推門進來,一把扯住她,往身前擋去。
“你你!!蛇、蛇,蛇,你咬她,彆咬我!”女孩被嚇得口齒都不伶俐。
袖子被女孩擰得都快要變形,桐生鏡無奈地安撫道:“沒事,沒事,這蛇看起來對我們沒什麼敵意,我將它帶出去應該就好了。”
“嗚嗚嗚,你太勇敢了。我平時不該說你醜的,你是個好人。”女孩都顧不得臉上漂亮的妝容是否防水,揪著袖子,害怕地躲在桐生鏡的身後。
更衣室門後有個鏟子,桐生鏡控製著動作的幅度,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到距離白蛇半掌的距離內。
“好,乖乖地爬上來……嘿!”鏟子因失去了阻擋,便自動關閉,桐生鏡趕緊按著蓋子,往後門處跑去。
桐生鏡確認了四周沒有人,才打開鏟蓋。
一直很安靜的白蛇從向外探了探頭,眼神似乎有些迷茫,直到看到桐生鏡期許的目光,才鼓起勇氣。
“走吧。”
“斯~斯~”
小白蛇聞言,扭著尾巴尖,慢慢鑽進草叢中,消失前似乎還看了她一眼,金黃色的瞳眸在陰影處略顯詭異。
然而,桐生鏡才剛洗了洗手,便又聽說外麵有人在找她。
來者是個頭發刺刺的小孩,眼睛烏溜溜的,平時是個有些壞心眼的調皮小孩,此時卻哭喪著小臉朝她求助道:“姐姐,之前的那個人又出現了……奶奶應付不了,我隻能來求助你了。”
“……走吧。”桐生鏡眼睜睜地看著店長在她的請假本上又打了個圈,在心裡默哀流逝的金錢。
小孩口裡的“那個人”是個經常過來訛詐的無賴,但因為他欺淩惡霸的街上都隻是些弱小婦孺,那無賴長得高大,還經常提著個鏟子,借著收保護費的名義,挨家挨戶地去欺壓。
桐生鏡在那片區擺過一段時間的地攤,和那無賴也對上了好幾次。
“我說,老太婆,你這幾天生意不錯啊?”那無賴蹲在地上,叼著半口煙,指甲坑坑窪窪的,在麵前的攤位裡挑挑揀揀著,斜睨著頭發花白的老人。
似乎注意到四周觀察的目光,無賴惡狠狠地環視了一周,二指夾著煙頭,吐了口煙圈,高傲道:“怎麼著?你們也想孝敬大爺我嗎?彆急彆急,遲點就來。”
桐生鏡掂量著手裡的磚頭,歎氣。這家夥真是完全不長記性啊。
眾人默不作聲。
“欸,這就對了嘛。不要動,不要動,我就拿點錢花花,也不會對你們做點什麼,不然,我背後的黑手黨可不會放過你們的哦。”無賴褒獎似地鼓掌。
好了,最後的演講已經結束了。
接著,那無賴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蒙麵黑衣人給踢倒在地。
幾腳下去,無賴痛得嗷嗷大叫。
“誰?誰敢踢我?”
黑衣人在無賴耳邊低聲輕語了什麼,就見他臉上冷汗直流,喃喃道:“對、對不起,我錯了。彆殺我。”
“好的,弟弟,事情解決了。以後這個家夥應該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不過,如果還有人來找麻煩的話,其實不用怕,這個磚頭往他臉上招呼,就行了。”桐生鏡勾唇,從人群中退出。
之前幾次是以暴製暴,這會她身後可是有了個龐大的港口黑手黨,她也不過是向自己的上司彙報了一下這裡的“假冒黑手黨”而已。
黑衣人將無賴拖進小巷的同時,和桐生鏡對上了目光,挺客氣地點了點頭。
夜晚的碼頭。
“新來的那個成員也真夠囂張的,蒙著口罩,坐在那裡擺譜給誰看呢?”一直得不到提拔的老成員頗為眼紅,三五一個,湊在一起一邊抽著煙,一邊不屑道。
與桐生鏡坐在一旁乖乖等任務派發的狀態不同,也有些人精,懂得去孝敬前輩。
“老前輩,最近這裡做生意應該還算不錯吧?”
老前輩們笑而不語。
新人懂事地遞上一包煙。
其中一前輩搖了搖頭,朝桐生鏡努了努嘴:“讓那小子過來給我們打招呼。”
桐生鏡考慮到將白天和夜晚工作區分開,還特彆搞笑地給自己搞了個假發,再加上身材本就沒什麼看頭,縮在一旁的樣子就像那種頓頓吃不飽,營養不夠,發育不良的小個子。
“嘿,新來的,不過來和前輩們打聲招呼嗎?”
桐生鏡抬眸,瞳孔裡倒映著路燈的光影,微微閃爍。聽到問話,她看向那邊幾個圍成團的家夥,搖了搖頭,對來者好脾氣道:“不了不了,等領了任務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