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裡瞥見方才無意間闖入視線裡的同事早已疾步離開,葉璟歎了口氣,“你今天怎麼回事?下午的會很不順利?”
喻寧澤的語氣雖然輕飄飄的,但僵硬的麵部肌肉還是暴露了他的心虛。
葉璟好歹也認識了他這麼多年,不可能看不出他的異樣。可他唯一感到困惑的是,究竟是什麼引得一向風平浪靜的喻寧澤如此魂不守舍。
硬問肯定是問不出什麼所以然的,葉璟這次學聰明了,沉默著同喻寧澤並肩走在狹長的走廊上,時不時彆過眼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快要走到電梯口時,他冷不丁地來了句:“聽說你最終還是用了小希的方案?”
“嗯。”喻寧澤點了點頭。
“你之前不還義憤填膺地說什麼‘要從多方麵考量’,怎麼?不考量了?”
在收到了喻寧澤的眼刀後,葉璟乖乖閉了嘴。
該說是湊巧還是不湊巧,當他們信步到電梯口時,上一班正徐徐下墜。但這也給了葉璟更多時間來揭開在他心中抓耳撓腮的秘密。
他開口試探道:“我覺得你啊,對小希還是有太多偏見。她雖然表麵上咋咋呼呼的,其實心思還是很細膩的。這次的方案,絕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的想法。”
“絕大部分?”喻寧澤很快抓到了葉璟話裡的瑕疵:“那還有一部分呢?”
葉璟套話不成反被將了一軍,彆過頭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再回過頭時,已然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容。
“你這個人,怎麼老是這麼錙銖必較,怪不得公司裡的人都說你......”
“都說我什麼?”喻寧澤突然的開口嚇得葉璟往後退了一步,他佯裝咳嗽著笑了一聲。
在聽到他的話時,不知為何,喻寧澤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夏天對他的評價:偽君子。
他承認,有時候在對待工作方麵的事情上,自己確實嚴苛了一些,但他一向來都是就事論事,從來不會去針對某個人。
而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兩麵三刀這種職場套路,他更是不屑一顧。
到底是什麼風聲讓池夏得出自己是偽君子這種毫無事實依據的結論呢?
喻寧澤看了一眼葉璟,朝他走近了兩步。而對方則像是一隻麵對著雄獅的小白兔一樣,畏畏縮縮地退到了牆角。
“我問你。”他平視著葉璟,語氣嚴肅:“其他同事都怎麼評價我的?”
葉璟被他的較真勁嚇了一跳,連忙解釋:“不是,你這麼認真乾嘛?大家都是說著玩的,不是對你有意見啊!”
此時,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位底層小員工,而喻寧澤才是頂天立地的大Boss。
可對方卻依舊咄咄逼人:“少廢話,你回答就行了。”
葉璟自認為是一個和善親切的好老板,平時從來不擺架子,和員工們相處地也很融洽,彼此之間沒有嫌隙,甚至還會互相傾訴煩惱。
但此刻,他必須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拋棄他的工友們以求自保,還是大義凜然地迎接喻寧澤冷酷的製裁。
他選擇了前者,“哎呀,我們兩個人總要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的嘛,我都明白的。員工們雖然對你的行事風格頗有微詞,但對你本人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頗有微詞?喻寧澤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