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還頗為浮誇地將手搭在了胸前,卻絲毫看不出半分擔憂的情緒。
池夏不知道喻琳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意,既然她不滿Halo,也該去找葉璟訴苦才是。
沒等她品出個所以然來,對方繼續說道:“而且我實話告訴你,以池小姐你的身份,想嫁到我們喻家,確實是不夠格......”
池夏心頭一緊。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給你五百萬離開我的兒子”戲碼嗎?都說藝術源於生活,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但是。”喻琳話鋒一轉,說:“你要是願意幫我個忙,我也不是不能考慮接受你。”
池夏一愣,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談判?
見眼前人的表情略有呆滯,喻琳頗為“好心”地解釋起來:“喻寧澤從小就沒有爸爸,是我親自帶大的,我也不求他回報什麼,隻是我們喻家的產業不能後繼無人,這些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過多的信息使池夏大腦過載,但她還是定了定神,在深呼吸過後坐直了身體,抬頭迎上喻琳的目光,問:“那他喜歡嗎?”
對方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似的,皺著眉反問:“嗯?”
池夏承認,喻琳身上確實有著和她的職級相匹配的氣場,不怒自威。但即便如此,她也要說:“從剛才開始,您一直說的都是自己的想法,有沒有問過喻寧澤的想法呢?”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喻琳竟低頭笑了起來,她越笑越大聲,連脊背都弓了起來。
池夏不知道這有什麼可笑的,隻覺得後脊似有一陣冷風拂過,她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玻璃杯壁滲出點點水珠,一時失去了聚焦。
等喻琳的情緒終於平複下來後,她才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珠,將話題重新帶了回來:“池小姐,我覺得我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碼事。”
這下,輪到池夏困惑了。
喻琳用食指點了點桌麵,一字一頓地說:“喻寧澤不能隻考慮自己。”
“為什麼?”池夏幾乎是踩著她的尾音說:“他不是人嗎?”
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她不禁想到之前和ZE728的對話中,在尚不知曉對方的身份時,她問他,能不能和上司做朋友。
那時他也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
好像在某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和他聯結在了一起,仿佛此時他就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則是替他衝鋒的戰士。
喻琳哭笑不得,反問:“小姑娘,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一個人享受了好處就要付出代價,你以為我花大價錢送他去國外讀書是為了什麼?”
池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覺得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這個世界的準則一般,不容得自己抗拒。她在母親那裡也聽到過類似的話,雖然她的家庭沒有喻寧澤那般富裕,但似乎,父母投射在孩子身上的期望總是殊途同歸。
但她還是想抗爭一番,“喻寧澤他喜歡現在的工作,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在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驕傲,既然如此,我想要支持他。”
喻琳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想說,你很愛他吧?”
池夏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對方冷笑一聲,“小姐,麻煩你搞搞清楚,愛是有條件的。如果喻寧澤沒有我帶給他的經濟條件和長相,你還會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