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說嘛,會不會心疼我?”
“會。”他真是一點都受不了池夏這幅掐著嗓子說話的樣子,直接耷拉下腦袋,“但是半個月見不到你已經對我最大的懲罰了,你就放過我吧。”
池夏嘟著嘴陷入沉思,“那我就自己做。”
喻寧澤沉默了。老實說,池夏的廚藝雖然算不上精湛,但至少做出來的食物還在人類可以食用的範疇內,隻是......每次她結束戰鬥之後的戰場實在是過於慘烈。
要是累積半個月的油汙,等他回來之後,可能還是直接重新裝修來得比較快。
最終當然是討論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喻寧澤也就任由池夏自己解決了,可是不知為何,說著說著,竟然大晚上的下單了燒烤的外賣,完全本末倒置。
但池夏卻理直氣壯:“接下來有半個月不能跟你一起吃夜宵,今天吃一頓怎麼了?”
確實不能把她怎麼樣。喻寧澤放在門口櫃子上的外賣拿了回來,頗有耐心地把包裝盒一個一個地拆開。油脂的香氣混著調料的辛香,整個客廳頓時明亮了不少。
池夏拿著遙控器開始挑選起今晚的下飯電影,猶豫了許久,她決定看《開羅紫玫瑰》,雖然這部電影之前已經看過一遍,並且在她的印象裡,喻寧澤說不定也看過。
在她還不知道ZE728是喻寧澤的時分,他們有時候還會閒聊幾句廢話,比如偶爾帶到電影的話題,他會說自己前幾天看了《午夜巴黎》。
既然是同一個導演的作品,說不定也會愛屋及烏,這是她的簡單推理。
果不其然,喻寧澤說:“我上大學的時候看過這部。”
池夏大笑三聲:“哈哈哈!我也是大學時候看的!”
學生時代總是幻想一些不缺實際的感情,但是再怎麼不切實際也不會有這部電影裡,故事中的男主角穿過熒幕來到自己身邊更加荒誕。
但越荒誕,越脫離現實的故事,越讓人有種飄飄然的夢幻之感。
即便再次重溫,就著孜然和辣椒粉的香氣,池夏還是覺得心中蕩漾起一股無名的暖意。
不知何時,喻寧澤已經關了客廳的頂燈,隻留一盞夜燈在角落一呼一吸。昏暗的環境中,他的手搭在池夏的肩上晃蕩,像失去了重力一般。
看到大屏幕上的男女主角擁吻在一起時,他們也像是被複製黏貼過來的剪影一般交彙重疊。月光從窗外湧入,打在喻寧澤麵向光亮的臉上,將他眼中的欲望倒映地更加明確。
池夏突然說:“我想喝酒,冰箱裡還有啤酒嗎?”
還真有。喻寧澤點了點頭,剛想起身幫她去哪,卻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借著月光落在自己頭頂。
池夏如蝴蝶般輕飄飄地從自己的膝蓋上方翩然而去,他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她走到冰箱前,被泛著冷調的冰箱內置燈照得如同一個精致的陶瓷娃娃。
直到她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坐下,喻寧澤的目光依舊如影隨形。
下一秒,一聲輕快的“呲”聲打破了這份微妙的平衡,如劃破寂靜夜空的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將他的心臟徹底擊得粉碎。
池夏仍毫無察覺地任冰涼的啤酒滑入喉嚨,一邊看著正發展到高潮的電影情節,直到聽到喻寧澤喊她的名字,她才有些呆呆地轉過了頭。
他的吻如電閃雷鳴後落下的細密雨點,裹著一陣柔軟的風,輕輕拂過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