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塵冷哼一聲,剛想再來點重量級宣告鎮一下場子,就發覺坐在對麵的簡青站起身,走到廚房去了。
剩下的兩人一鼠保持著可貴的沉默,陳帆欲哭無淚,感覺自己都要被藺教授叉成刺蝟了。
好在很快,簡青就從廚房中轉出來,手中端了兩碗米飯,一碗遞給藺塵,一碗遞給陳帆,隱隱含著熄火的意思。
陳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那個……藺教授,請問一下我現在可以吃了嗎?”
藺塵明顯被簡青的舉動取悅到,他不再保持著抱著雙臂的樣子,順從地垂下手,握緊了筷子:“你的呢?”
“等會兒去盛。”簡青用筷子點了點剁椒魚頭,“隻有兩隻手,怎麼拿三碗?”
正在埋頭乾飯、已經被藺教授優秀的廚藝折服到放棄自尊的陳帆聞言
(),終於在此刻靈機一動?()?[(),福至心靈般抬起頭,將自己麵前那隻沒動的飯碗推到簡青麵前:“小簡你吃吧,等會我自己去……”
他推過去的那隻碗很快就被一雙修長的白色筷子攔截——
藺塵帶著些微的嫌棄,將那隻碗推回了陳帆麵前,臉色又有些不好看了。
他將自己的碗放在簡青麵前,起身去廚房:“吃吧。”
陳帆啃完大雞腿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好像又被藺教授嫌棄了。
本來他是要傷心難過一下的,然而卻被剁椒魚頭辣哭了,眼含熱淚的望著簡青,那些告狀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隻能抽抽嗒嗒的衝著簡青比起大拇指:“好、好好吃……”
做好了被告狀準備的簡青:“……”
他歎了口氣,開始思考人生。
藺塵很快回來,開啟了這段注定不能安分的晚餐。
陳帆作為“外人”,比老鼠的地位都低,藺塵又是個低氣壓,連帶著埋頭乾飯假裝自己聾了的小白都有些畏畏縮縮。
在場三人一鼠,看上去就隻有簡青最為正常。
簡青麵不改色,挑著碗裡的辣椒。藺塵已經知道了他的口味,每一次做飯,口味都一次次刷新了鮮香的上限——
事實證明,腦子好用的人,就算去做廚師,應該也能摸到米其林三星大廚的高度。
他假裝看不出今晚餐桌上的暗流湧動,隻是有些可惜的想,他們今天晚上應該查不了資料了。
α因子溶液的初創者就坐在他對麵,如果讓他發現自己也在偷偷研究α因子溶液,以藺塵的性格,也許他會真的魚死網破的。
在弄清楚α因子溶液到底是什麼構成的、有什麼效用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吃過飯之後,小白就跳到他手上,讓簡青幫它摸肚皮。
不一會兒,就有一條軟熱、富有彈性的東西探了過來,纏在了簡青的手臂上。
簡青一愣,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條桃心尾巴就控製不好力道,絞緊了一些,讓他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聲音。
陳帆被這道聲音弄得有些膽戰心驚,抬眼望向簡青,帶著些試探:“小、小簡,你還好嗎?這是怎麼了?”
簡青抬起眼,看了一眼藺塵。對麵的藺教授仍然正襟危坐著,仿佛一個正人君子,此刻也抬眸,狀似無意地朝他這邊看過來。
他隻能說:“……沒事。隻是小白的尾巴……打了我一下。”
躺在簡青手掌心的小白吱吱叫起來,表示著自己憤怒的抗議——
這鍋鼠不背!
陳帆有些遲鈍,看不出兩人之間的氣氛越加古怪起來,在藺塵冷冰冰的注視之下,默默地加了三碗飯,直接讓藺塵煮的飯見了底。
他吃飽喝足了,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對麵坐的是誰,有些心驚肉跳,感歎著自己的命真大。
簡青已經換了一件薄外套,坐在沙發上,攤開的掌心中,小白正在甜蜜的酣睡。
夜已經很深了,如若再久一些,宿舍的大門都要關了。
簡青意識到他要走,小心翼翼地將小白放回紙巾盒做的簡易老鼠洞中,拎起外套,送他走到門邊。
陳帆舔了舔嘴唇,像是還在回憶今晚吃的珍饈美味,他朝著簡青打了招呼:“那我走了嗷!感謝款待!”
門快合上的時候,陳帆福至心靈一般,倏地想起簡青所說的“分手”的事情,自覺要為朋友分擔,對著他說:“小簡,你現在困了不,要不你回我那裡睡?我們倆一張床也能擠擠的……”
還沒等簡青回答,下一刻,一條肌肉線條漂亮的手臂從後麵探了出來,落在簡青的肩膀上,帶著十足的宣示主權的意味。
藺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簡青身後,將即將被“誘拐”的某人拉了進來,直到他撞進自己的懷中才安定了一些。
他另一隻手頂住門,將陳帆關在外麵,幾乎有些迫不及待——
“不了,他現在很想,和我,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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